“再加二十,三百二十元,顶天了。”
“行行,就这个价成交。”
许墨反而不乐意了,警惕的看著他说道:“老板,我觉得我亏大发了。”
“小伙子,做人要讲信用,我出价,你还价,我同意,那这生意就算成了。”
老板说起道理来一套接一套的。
许墨一脸鬱闷的样子从包里又掏出三张大票递给他。
“小子,一看你的面相就是有大福之人。”
老板一边找零钱一边夸他。
“先帮我把这个瓶子包装好,我总不能抱在怀里带走吧。”
这个老板太囉嗦。
“马上马上。”
几分钟后,许墨將红彩描金云龙纹天球瓶递给徐中天说道:“以后放在你的商铺里展览。”
走出几米远后,徐中天才问道:“许先生,刚才我也看到了,那个瓶底的款识很特別,歷史上好像没有『洪宪年制”这个款识,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更別提亲眼看过。”
“袁世凯你总知道吧?”
“这个我肯定知道,他还曾经当过短暂的皇帝。”徐中天不由一愣,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这是袁世凯当皇帝期间烧制出来的?”
“1915年12月,袁世凯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把大总统的称號换成了洪宪皇帝。1916年3月23日在全国一片反对声中被迫取消帝制,再復位为大总统,並在同年6月6日病死,但落有『洪宪”年號字样的瓷器却给后人留下了爭论不休的话题。”
“现存落有『洪宪”年號的瓷器款识大致有以下几种:『洪宪年制”四字楷款和篆款,『洪宪御製”楷款等几种。但国內专家大多数认为不论何种款识均为仿款,有的学者认为『洪宪御製”为仿款,『洪宪年制”中有少数为真款。”
“今天运气不错,淘到一件洪宪年制的真品瓷器红彩描金云龙纹天球瓶。这玩意虽然年代挺近,但价值却丝毫不少,毕竟袁世凯当皇帝的时间太短,这玩意烧制出来的数量也可怜的很。市面上极少,有一些也是在博物馆里。”
徐中天喉咙动动,犹豫下还是问道:“徐先生,那这个大概值多少钱?”
“到目前为止,市面上还没有这样的瓷器上拍的记录,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大概在十五万到二十五万之间。”
许墨考虑下给出一个价格区间参考。
那真是捡大漏了,徐中天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著它,万一不小心碰到了,碰坏了,那就是二十万上下的损失。
“老徐,今天我们將夫子庙逛个遍,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多淘几件古董真品,那我也省的再从京城那边运宝到魔都,你直接將这里淘到的古董带回去给放在商铺里就行。”
“好的,许先生,我会好好的保护它们。”
徐中天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他的商铺里就缺真正的好货,所以一直做不大,躲在城隍庙古玩城那个角落里。如果许墨支持他的话,他就有信心將商铺做大做强。
古董店能不能有生意,靠的就是那些能够镇得住店铺的真品古董。名声打出去,这生意还愁不好吗?
五个人並没有一起走,只有胖子徐中天跟著许墨,就像一个跟班的管家。老六之前家里也有一些藏品,当然那些都是来歷见不得光,所以对於文物古董也不是小白,自己可以隨便逛逛。
许墨一路扫过,还有很多地摊还没开,所以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规模有点小的地摊上。说它小,因为摆在地上的只有不足一平方的垫子,上面摆放著零落的各种物品,体积都不大,有些东西造型还挺奇特。
老板也是个年轻人,他直接蹲在那里,嘴里还叼著一根香菸,两眼透过烟雾看著走近的许墨。
“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许墨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看起来很老气吗?他心里鄙视几句,然后从地摊上捡起一个粉彩鼻烟壶,壶口是一个银盖子。
“老板,这个多少钱?”
“六百,不讲价。”
老板弹弹菸头,然后画个大圈:“地上的东西都不错,不瞒你,这些都是我家祖传下来的。我也是第一次过来摆摊,价格我之前都打听过,没有闭著眼睛瞎要价。”
许墨不由笑笑说道:“一般人家里如果有祖传的宝物,能够有一两件那都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们家倒是真厉害,居然祖传了十几件,而且品类还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