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下巴磕在地板上,眉毛上被树枝刮破的血迹正顺着流进他的眼角。
“谁让你来的?”郑非问,“说客组织?”
“我为自己工作。”狗仔很骄傲地舔了一口嘴角。
郑非笑了一声。
手肘撑在右膝上,郑非托起下巴。
“是吗?”
“是的。”
“五百万。”手垂下,郑非向后靠去,“相机,和备份。”
眼睛散漫瞥过杰森,杰森掏出了手枪。
手枪上膛,顶在狗仔的脑门上。
他原本还嚣张提价的态度顿时有所转变。
“好好好。我同意。”狗仔大声叫起,“五百万,就五百万!”
杰森握着枪,他询问似的看向了郑非。
郑非点了一下头,杰森收起了枪。
条件谈妥,高大的保镖抓着狗仔的袖子把他拎出了别墅。
坐在沙发上,郑非玩着手中的记忆卡。
视线中卡片像筹码一样,在手指之间翻滚。
手指捏起卡片两头,微微用力,啪嗒一下,卡片横腰折断。
杰森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就这样放他走吗?”杰森认为这似乎不太稳妥。
破碎的卡片塞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郑非起身。
“跟着。”他向洗手间走去,“去看看他住在哪儿。”
推开洗手间那扇雕花玻璃门时,卡梅伦还躺在那里。
身下是一滩刚刚脑袋被塞进水中时带出的水迹,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也在向下流淌着水珠。
水慢慢在瓷砖地板上蔓延着,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水声。
郑非在卡梅伦的身边站定。
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爸爸看重的兄长。
或许就是因为他擅长说谎,像他的祖父一家一样,简直就是天生的政治家。
狡猾,多面。
皮鞋抬起,踹在了卡梅伦的脸上。
踩住那张吸嗨后只剩呵呵傻笑的脸,鞋底微微用力。
“这该死的。”郑非冷笑,“你他妈在白天就敢这么玩。”
皮鞋收回,重新踩在瓷砖地板上。
卡梅伦的鼻尖缓缓冒出了一股鲜血。
郑非转身:“送他去布莱迪医院。”
像死尸一样,卡梅伦光溜溜地躺在地板上。洗手间内瓷砖地板上连续一串交错的几个人的皮鞋踏水哒哒的脚步声,随后四只手把他抬了起来。
回到房间时,郑非这才瞧见了钢琴边的那群应召女郎们。
她们蹲在一起,怯怯地看着守在身边的保镖们。
她们现在倒是知道不穿衣服会令人尴尬了,死死用手护着胸前。
郑非挥挥手:“让她们签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