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赋长书被压着了欲望,喉舌干涩,仰着脖颈,用被捆的手揪住卯日腰上的坠子,半晌才回答:“你动一动……”
卯日偏不,瞧着他难受的样子就兴致勃勃,故意用沟壑压着对方的腿根,手搭在赋长书的肩上,手掌折过来,用关节去蹭赋长书的喉结。
他语气轻快,故意说:“滚得好快呀。”
“坐一坐,就高潮了么。”
赋长书猛地把他的吊坠拽断了,扯住卯日的腰带,腰向上动一动。
轺车一晃,卯日嗯了一声,他实在没想到赋长书突然发难,差点被弄下去,又被扯着腰带,牢牢钉在原地。
四目相对,却沉默无言。
阴影下弥漫着野欲,赋长书闭了闭眼,一息之后,才睁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
“能用这里劫色吗?”
“我让你舒服。”
卯日今日是被劫色的小官,却没有惧色,他揉了一把赋长书的耳垂,半晌才嗯了一声。
…
卯日靠坐在轺车上。
赋长书跪在轺车地上,手掌捂着卯日的膝盖,隔着衣物吻他,热气被堵在两人之前来回涌动,“匪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足够揶揄。
“大人,你反应有些大。”
卯日骂人的话辗转到唇边又咽了回去,头靠着轺车的栏杆,手抓着赋长书的头发,听到他的荤话只是微微掀起眼帘,胡言乱语道。
“是你的口水流在我身上了。长书。”
他懒洋洋地同赋长书下命令,吃进去。
树荫投下阴影,伞盖下的两人拥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从双方争执不休到一方主动退让,再到含着莫名意味的欺辱,卯日有时候想不清他俩的关系,又觉得保持现状似乎也不错。
就算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温度,比沸水还要灼烫,让人无端想着,或许这不是纯粹的吻,而是在吻一捧浓烈的火。
阴影里涌动着悄无声息的热浪,卯日抓揉着赋长书的长发,靠着车壁双眼微眯,懒散地想着宫宴上的事,长发从轺车栏杆边竖直垂下。
“……我不喜欢今日陛下看我的目光呃……”
赋长书:“为何?”
“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活人。绯衣郎,在他眼里,我甚至比不过一只红鹦鹉……”
卯日断断续续说着宫宴上的琐事,垂下头时,瞧见赋长书黑衣包裹的肩背起伏,肌肉耸动如浪。
竟然歪着头回忆起两人在巫山初遇的时候,那时候的赋长书身量没这么壮硕。
当然,他更没想过两人如今会这样厮混。
少年将指关节含在口中,细细地品味,慢慢地回想,一些不曾发觉的细节便骤然放大,情不自禁抓着赋长书的耳垂,手指间缠着发丝。
“赋长书,你口技还不错,跟谁学的?”
卯日快去的时候,就把他抓起来,赋长书用丝帕伸进去,裹着卯日,等他弄脏在丝帕上。
赋长书靠着他的侧颈,吻卯日的耳后,闷声说:“在中州时,长平有一次需要我知晓一窝山匪的据点。那窝山匪有些许不同,喜欢模样清俊的少年与身量高大的男人,所以长平最后让我去做俘虏,查出据点。”
卯日来了兴致:“然后呢?”
赋长书给他擦干净身体,又系好腰带,才将人抱回腿上,慢慢磨自己的欲望。
“那山大王给我下了药,想要我服侍他,教我看了不少,我自然不肯,”赋长书顿了顿,只简短地说,“然后,我把他砍了。”
那日赋长书怒意冲天,拔出刀砍了几个山匪,血喷溅上了房梁,他最先想的是不能让卯日知道。
“我原本怕你知道了害怕,不打算告诉你,但是我不想瞒你。我杀了他们后,跑了,药没办法疏解,于是想着你,才弄出来。”
赋长书弓着身子,抱着他的腰背,宽大的手拢着卯日的背,很其妙的感觉,手掌那么平,似是一望无垠的平原旷野,可覆盖在脊背上时,他又觉得卯日的背不是平的。
突起的蝴蝶骨,流线型的脊柱骨,覆盖着秾纤和度的肌肉,腰窝又是塌陷的。他的身体似是西周的土地,低矮的丘陵、连绵的山脊,富庶的平原,陡峭的山峰,纵深的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