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上的百科页面递到余序面前,“高一参加国际数学奥赛就满分获奖了啊,这个比赛我也参加过,连个排名都没有。”
余序随手讲课本合上,瞥去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成就。
何谦堂语气崇拜,“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了,人家跳过好几级啊,我要跳级我妈说我大脑进水小脑能养鱼,不让我跳。”
余序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上课。”
下半节课也很快结束,余序将本笔丢给何谦堂装着,“走了,回去补觉。”
两人起身时,前桌的唐雀音也抱着书站起来,抬头看向余序,“余序,你今晚是不是要去上重修课呀?”
余序跟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出了教学楼,何谦堂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跟系花表白被拒了啊?”
余序和唐雀音一个系草一个系花,本就备受关注,两人上学期又在同一家咖啡馆兼职,自然来往稍多一些。
虽然他们清清白白,勉强才能算个朋友关系,但架不住好事者多。
有人花式磕起cp,自然就有人唱衰两个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余序从来没当回事儿,只是这学期开始,他对唐雀音的态度变了。
余序的性格和他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又拽又酷,待人接物上也一视同仁:
——谁也不爱搭理。
比如此刻,余序嗓音冷淡,敷衍道:“差不多吧。”
何谦堂暗暗咋舌,看余序对那些相亲对象的态度,他可一点不像是会想谈恋爱的人啊,他明明满脑子都是怎么多修学分和绩点。
一心学习的小余同学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中午回去补了个觉,下午去上大三的课,晚上又去上高数重修课。
一般重修课的人都不多,而高数例外,教室用的是大教室。
余序去的稍晚了些,教室里已坐满大半。
他单肩挂着包,刚想走到空位上去,却察觉到什么,脚步在门口稍顿,扭头看向讲台方向。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细长漂亮的眼眸。
陈西庭坐在讲台边的教师休息椅上,坐姿从容放松,双腿交叠,黑色的西裤,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凸起的骨骼线条精致如雕刻,冷白如雪塑。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序莫名想上手攥住,喉结无意识地滚了下,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是他啊!
少年锋利的眉宇压下,十分不爽地收回视线,抬脚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铃声跟着响起,陈西庭开始上课。
余序戴上一只耳机,拿出专业书学习,偶尔分点神听一嘴重修课的内容。
他重修不是因为挂科,相反他考了九十分,重修是因为他每周一早八的高数课都翘课,那位老头教授给他平时分扣了个精光,导致加权后的绩点远远低于他的预期值。
四十五分钟的上半节课很快过去,课间休息时,旁边那桌两个男生忽然激动起来,压着声音道:
“快看快看!有美女!”
“哇靠,好靓的姐姐,是来找人的么?”
余序充耳不闻,一目十行地将知识点飞速录入脑子里,直到桌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这里没有人叭,余序?”
熟悉的声音让余序不悦地抬头,眉心微皱,“你怎么来了?”
唐雀音站在桌边,浅笑着看着他,“我来陪你上课呀。”
她将一杯咖啡放到余序桌上,放下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说:“店里的生椰拿铁,你之前很喜欢的。”
余序的指尖不耐地在书面上敲了敲,最终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看也没看那杯咖啡。
旁边那两个男生又开始低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