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珠嘟起嘴唇,牵起温书宜的手,朝前走:“你下次来找我玩呀。”
温书宜应道:“好啊。”
他们沿着长廊走,不时过堂风刮来,飘来好闻的花香。
“哎!”
陈敏珠突然指着一棵矮脖子树,眼眸里满是惊喜:“那是我上回踢的毽子,一直找不着,原来是飞到那上面了!”
温书宜也循着看去,满目的青翠树梢头缀着一抹火红,随风簌簌作响。
还挺高的。
踢上去不容易,拿下来就更不容易了。
陈敏珠站在这棵树面前,完全是个不够看的小不点,歪着头,心生一计,拉了拉温书宜的手腕。
温书宜看小朋友要说悄悄话的模样,躬身听她讲。
听完,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
“那你跟他讲呀。”
陈敏珠摇头:“漂亮姐姐,大舅妈,他只听你的,不听我的呀。”
这话怎么就不说悄悄话了。
人小鬼大的,温书宜往旁边瞟了眼,正对上邵岑漫不经心瞥来的目光。
这时,一阵过堂风扬起乌黑的发梢,衬衫也被吹鼓起,像是只漂亮的白色飞鸟,白皙手指微拢起鬓边发丝,微微翕动的口型是很轻的“阿岑”。
温柔的请求,撒娇的轻唤。
邵岑迎着风走近:“小萝卜头,劲儿倒是够大。”
嘴上说着几分嫌弃,却一把抱起了小朋友,让她稳稳地坐上肩头。
走廊深处,透过云层影影绰绰的霞光在风中摇曳,投下半明半暗的长影。
男人高大身影背着光,高挺鼻梁在暮色虚影里隆起小半面月弧,山峦般稳重的肩背延展平直有力的线条。
女孩伸手用劲晃着树。
温书宜站在一旁,扬声说了句“小心点,别急”,得到了高高的激动应声。
那棵歪脖子树被摇着,风起,助着这阵簌簌影摇动。
青翠顶缀着的那抹火红坠了下来。
落的时机正准,几乎是眨眼的瞬间。
被冷白大掌一把握过。
男人和女孩回眸,浓黑头发和衣角被风吹起,女孩的手里高举着着那只成功取下的火红的毽子,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
温书宜眼眸微微弯起,跟他们对视,用口型夸奖“真棒”。
到的时候,大家子人都来了,一起用完了晚餐。
消食的时候,老太太来了兴致,组起了牌局,庄清禾临时接了通电话,温书宜就在旁边陪着小朋友搭积木。
刚过九点,小朋友闹腾一整天,哈欠连天打,庄清禾抱着她回去睡。
温书宜得了闲,听到傅菱文喊她来打几盘玩。
“我不太会。”
她笑着摆了摆手。
盛绮曼也笑:“宜宜,别怕,来。”
“宜宜来。”
傅菱文看到盛冬迟想起身让位:“阿迟留下。”
盛绮曼说:“阿岑下去。”
阿迟这小子今晚手气意外的背,从前上桌通吃,往日那股漫不经心的轻狂劲,让人恨得牙痒痒,今晚成了个好宰的冤大头,自然没人愿意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