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悟出来‘合作关系’的意思,合约婚姻,指不定哪天就散了。
老板说上什么心,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这是一点都不上心。
池砚舟微凉的指腹摁了摁鼻根,眉头紧紧拧住,“全pass。”
他重新看了眼照片,实在是不忍看下去,凛声说:“重新选,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太俗气不要太土,除了红色就没别的颜色了吗?”
唉,做助理难,做总经理的助理更难。
老板动动嘴说的容易,他就是一直男,哪里懂这些。
有那么一瞬间,周泽川以为结婚的是他自己,买护肤品的是他,买喜糖的还是他。
他提心吊胆提议,“老板,要不让沈小姐选,女生对这些东西更了解,虽然是合作关系,毕竟是她第一次结婚,给予对方一定的知情权和尊重,您说是不是?”
听到周泽川的一大段话,池砚舟陡然陷入沉思,她第一次结婚,会有期望吗?
“为什么上面没有刻名字?”
周泽川实话实说:“您说不能让人知道是沈小姐和您结婚,所以不能印名字。”
池砚舟抿了抿薄唇,语声低沉,“你还真听话,印字母不行吗?”
男人无奈长叹一口气,“先这样吧,尽快。”
此刻接近深夜,不会为难普通打工人。
池砚舟关闭扫地机器人的指定,站起身果断叩响次卧的房门。
沈栀意收拾好医药用品,打开卧室门,“池总,有什么事吗?”
门只开了半边缝,女生刻意避开亲密接触。
室内的灯光倾泻而出,门挡住了部分光,走廊的廊灯没有打开,男人冷硬的脸庞半明半暗。
池砚舟的视线下移到她的手掌,“你的手怎么样了?”
淡漠的语气中流露一丝关心。
沈栀意摊开手掌,“扎得不深,没事,谢谢池总的关心。”
一板一眼极其客气的回答,冷淡疏离。
池砚舟只是微微近视,消过毒的手心已没有血迹,就像在她手腕留下的温度一般,消失不见踪迹。
“要去医院看看吗?”
沈栀意直言拒绝,“不用,池总,不占用医疗资源,留给有需要的人。”
“嗯。”池砚舟认识的医生朋友尚在国外,无法喊其他人半夜上门。
沈栀意见他不再言语,斟酌用词缓缓开口,“池总,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您早点休息。”
‘您’和‘池总’反复提及这两个词汇,意在提醒鞭策自己,回到原有的轨道。
女生作势要关门,池砚舟扒住门框,“等一下,喜糖包装你有什么想法?”
沈栀意温声说:“我都可以,池总满意就好,毕竟是以您的名义送出,与我无关。”
都可以和随便在本质的意思上没什么区别,她同样不上心不在意。
还与她无关,结婚证上也有她的名字。
池砚舟上下打量她,腔调意味深长,“沈小姐,婚不是我一个人可以结的,怎么就与你无关了?”
沈栀意弱弱说:“不是我发喜糖啊。”
池砚舟拧起眉峰,“你对结婚就没有期待吗?”
沈栀意摇头笑了笑,“没有,我从小对婚纱没有太大的向往,接受您结婚的提议,是为了解决催婚的烦恼,可以一心一意忙工作,加上我就是普通人,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所以真的哪个喜糖盒都可以。”
她说的是实情,婚纱结婚喜糖在她的世界里,不是必需品,或许和她没有喜欢的人有关。
池砚舟打开手机,递给沈栀意,“挑一个吧,或者你中意哪个。”
沈栀意敷衍式地看了一眼,坚持之前的回答,“我都行,池总的眼光我相信。”
次卧的门彻底敞开,屋内的光毫无保留地照在他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