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湾的房子没有退租,她继续承担一半的费用,一年后还要搬回来。
这一点点行李?!三个行李箱。
周泽川对着楼下四米二的货车发呆,大材小用,亏他约了最大的货车。
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傻子。
周泽川忍无可忍,“你就这些行李啊。”
沈栀意猛点头,“池总说带衣服和生活用品就好,其他他家里都有。”
“对。”但是,老板没告诉他啊,你也没说就这点行李啊。
云澜湾距离臻悦府三个路口,周泽川承受煎熬承受了整整20分钟。
货车尺寸估算失误,堪称他工作中遇到的最大失误。
他带着沈栀意走到主卧隔壁的次卧,站在门口,“池总说,您住在这个房间。”
又带着沈栀意了解房间布局,最后停在玄关录入信息,“指纹、人脸识别录入完毕,不打扰您休息,我先走了。”
“麻烦周助,您慢走。”
两个人互相一口一个‘您’,生怕得罪了对方而不知道。
偌大的房子现在只剩下沈栀意一个人,这是池砚舟的私人领地,她不能随意溜达。
大面积玻璃幕墙,地面由大理石铺贴,灰白色装修风格,打扫的一尘不染,彰显一个字——贵。
与远处的湖景交相辉映。
沈栀意一整天待在房间收拾东西,和楚笙宁视频。
朋友在对面哀嚎,“意意,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沈栀意将衣服放到柜子里,“就一年,我可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看领导的脸色。”
楚笙宁问:“你老公不在吗?”
沈栀意:“纠正措辞,是老板,他不在,大house是我一个人的。”
楚笙宁担忧说:“你关好门窗,你怕打雷怕黑,有没有事啊?”
沈栀意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如果害怕就给你打电话。”
“还是放心不下。”
楚笙宁一直把她当小孩。
傍晚时分,沈栀意查看地图,小区附近有一家大型商超,趁天未落雨,她去采购必需品。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竟然出了粉紫色的晚霞。
臻悦府风雨连廊直通小区,园区随处可见巡逻的管家,送她走到大门处。
豪宅的管家和物业服务细心周到。
鬼使神差,沈栀意买了一束红玫瑰和一个红丝绒蛋糕回到家。
窗外夜风乍起,“吱呀”、“咯吱”的响声不断在耳边回旋,沈栀意的心脏蓦然抖了一下。
怎么会有脚步声,闹鬼了吗?
沉稳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沈栀意瞥向地面,有一个人影,她抬起眼睛,“池总,您怎么回来了?”
蛋糕叉子掉在了桌子上,塑料叉子弹起轻微的响动,她捡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您家,您想回来就回来。”
巴掌大的白净小脸涌出一抹红晕,她这嘴刚刚在说什么。
男人的视线落在餐桌上,平静问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明明是普通的问话,沈栀意却在发慌,质问的压迫感向她袭来。
“不是,我吃了别的,这是饭后甜点。”
地上放着她待会要扔掉的外卖盒,麻辣米线,估计在老板眼里不堪入嘴。
池砚舟的目光始终停在蛋糕上,久久没有转向其他地方,浓黑的瞳孔看不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