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
崔沅脸色仍不很好,因方才只差临门一步,她听见重云来了,一下子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找事情掩饰。
伤了他的里子,又伤了面子。
气氛也全被破坏完了。
叶莺抿嘴偷笑,安慰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方嬷嬷再一次求到太夫人面前时,太夫人被她哭得头疼,“上梁不正下梁歪,府里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他们老子娘的过错,一味地包庇。”
太夫人厌烦得不行,也不想再让这种人留在身边,便将方嬷嬷与其丈夫一道打发送去了那座山头开荒。
正院的丫鬟都觉得畅快。
玉露一边伸手捏了块叶莺带来的点心,一边问:“你来作什么的?”
叶莺笑道:“那天不是多亏你为了我通风报信吗,谢谢你啦。”
玉露撇了撇嘴:“谁是为了你了?少自作多情。”
叶莺知她要面子嘴硬,故意往她身上蹭:“不信!不听!”
玉露嘴上嫌她烦:“我才懒得管你,我只是想到要换做你肯定也会帮我,才不想欠你人情。”
叶莺眯眯眼笑,说着又将那碟赤豆山药蒸糕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别光吃萧美人家的啊!也尝尝这个我做的,就不知道是不是清一阁那味儿。”
玉露先翻了个白眼:“说得我像吃过清一阁似。”
不过手上还是很诚实的捏起一块往嘴里塞……唔!玉露眼睛亮了亮,随即矜持道:“还行吧。”
她捺不住打听,“谁带你出府的?长公子吧?啧啧,又是违逆太夫人,又是落二夫人的面儿,我就说他那啥……等等,你这个是不是给他做的,拿我试方子来了?!”
叶莺眨眼一笑,没有反驳。
玉露心里又开始冒酸泡泡了,死丫头,凭什么?不过再一想,长公子喜欢谁,左右不会是自己,是她或是旁人又有什么分别,遂又没那么难受了。
但玉露不明白,两人既说开了,为什么还继续这么没名没分的。
她又吃了一块玫瑰酸角糕,劝道:“我跟你说,不能一直对男人这么好,时间久了,他就会理所当然,还会觉得你事事都管,烦了,腻了,你得间着来。”
玉露的话十分地直白不文,叶莺面上一红,佯装恼怒将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两人嬉笑着,关系反而比之前同寝的时候更亲近了。
谁没有些小毛病呢,叶莺自己也不是完人,会容易头脑一热往前冲,小姑娘么,只要不是品行差,还是挺可爱的。
反而与苏合没有之前关系好,自从知道她背地里给太夫人递竹苑的动静之后,叶莺做什么都有些防备着她。
今天练完字之后,为了不教苏合看出猫腻来,叶莺特地还闻了闻衣裳,果然香气甚浓。
当下袖子一伸,控诉崔沅:“都是你身上的熏香味!”
崔沅只嗅到馥郁的幽兰香气。
他不认这指控,“若是这个,你身上早便染上了,何止今日。”
叶莺狐疑。
真的吗?她以前怎么闻不着呢?
“是你心虚使然。”崔沅道。
他并未骗她,早在中元节高热醒来后的那个清早,他就从她身上闻见了这香气。
但叶莺还是觉得是因为他手把手纠正她写错的地方,离得太近,以至于沾染了气味。
这没什么不好。
但屋里有一个眼线的确是个麻烦。
崔沅觉得很讨厌,就想叫桑叶将人调走。
叶莺拉住他,一本正经地道:“别动她,不然她肯定知道里面有事。”
她摇了摇他的衣袖:“不如叫我搬来跟桑叶一起住吧,我俩能说得上话。而且……更近。”
后面两个字,几近呢喃,尾音轻扬,勾着人引伸出无限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