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很快变成揉,再是掐,把男人肩膀上那块肉欺负到不行。手的主人很快自食其果,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脚趾抖到不成样子。
他的吻像骤雨一样砸下来,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刘慧莹。
刘慧莹。
饶懿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缓慢,缓慢。
又很坚定。
刘慧莹沉在海里,随浪一起一伏。耳边始终是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好像那三个字是什么祈祝安康幸运的咒语。
喊她名字的饶懿。
刘慧莹觉得,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刻。
不是只能远远看见的人,不是手机另一端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指甲划过的活生生的人,是为她发疯为她情迷为她变成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男人的人。
于是她轻轻回应。
两个字被听见了,剩下的变成细细碎碎的吞音,淹没进他的吻里。
当身体的战栗渐渐平息,只剩下浑身发烫的暖意。
温度太低的空调逼得两人凑在被子下变成严丝合缝的拼图。刘慧莹连眼睫毛都不想动,完全沉浸在酥酥软软的状态中,就要进入到迷迷糊糊的梦乡里。
但有人总打扰她。
刘慧莹从没想过饶懿的事后风格会是这样。
——原先她也不会想这种事,毕竟太生活化的细节容易让罗曼蒂克破灭。
肢体还缠在一起。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拂过刘慧莹的脸颊、睫毛、黏在耳朵上的碎发。像只餍足的大狮子不肯放开心爱的球球。
没完没了。
刘慧莹的眼皮都要合拢了,想把他的手拂开,又实在没有力气,于是皱眉,吹了口气。
呼。
鬼使神差地,饶懿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下颌。
……算了,随他,先睡一会儿吧。
月光变得稀薄,像层半透明的纱。
“几点了?”刘慧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以为自己只是小小地眯了一会儿。
但他抬手翻过手机,回答她,已经是后半夜。
“唔。”她反应过来,手掌在被子里摸索,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机不在床上,而这也不是她的床。
床上有另一个人。
刘慧莹后知后觉地收回手,盯住他的胸肌上缘。
他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还圈着她的腰,力道松了些,却依旧不肯放开。好像她睡了多久,他就这样看了多久。
“渴了。”
他起身去拿水。
刘慧莹头都没抬,心安理得地使唤:“把我的衣服捡一下。”
被子里的气味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一半是洗浴用品,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气息。
脚步声淡出又淡进,刘慧莹的脖子被人揽住,她睁眼抬手,把要给她喂水的人拦下来:“干嘛?我可以自理的。”
饶懿放任她自己攥着矿泉水瓶,说:“你要回去?”
刘慧莹奇怪:“你不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