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嘴角一僵,疯狂找补:“我那个……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猜的、瞎猜的。我们车行技师说话都不靠谱的,可能你那胎就是自然漏气……谁知道呢……风大石头多……”
宁稚然还处在彻底懵逼的状态。
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动了一下,手往旁边一伸,一把就攥住了沈砚的胳膊:“你还知道什么?”
沈砚整个肩膀一抖,坏了,闯祸了。
他立马开摆:“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你你亲口问他去吧!”
宁稚然不放弃:“不行沈砚同学你快点和我说,我把他拉黑了,我不想和他说话。”
沈砚哪敢说,万一再说漏点什么,那可真完蛋了,只能转移话题:“你俩到底怎么了啊?怎么能吵得这么严重?你怎么都搬出去了啊?宫少人本来就有点闷,他现在更闷了。你快、你快去、赶紧把他嘴撬开!”
沈砚一边说,一边试图缩手往回抽:“我真就只是个目击者,我没有参与作案啊。有什么事儿你们俩自己说行不行?你别在我这儿拷问我了,我不是什么知情人呵呵呵呵……”
宁稚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再吸,再吐。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
可根本没有一点用啊。
这一节课,他人虽然坐在那儿,心思却飞出好几公里。
沈砚课上了一半,就赶紧找了个理由跑了。宁稚然也没心思管,脑子里全是“宫淮”“生病”“扎胎”几个词在来回乱飞。
他把修车钱给我付了?
他把车胎给我扎了?
宁稚然的脑子里,一直转着这几句话。一天,两天,他很想开口去问宫淮,但莫名对和宫淮有接触这件事儿,有点打怵。
期末考试那天,宫淮是来了,不过他写的很快,交卷交得也很快。人还带着口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笔在手中转啊转,宁稚然把脸撇到一边,不去看宫淮离开的背影。
病死吧你。
几科期末考试陆续考完,这学期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
宫淮没有联系他。一直都没有。
平安夜那天下午,他和Adam一起在家躺着。
Adam在那开着手机翻邮件呢,看到学校发来的邮件,转头问:“Finn,咱俩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学校组织的圣诞晚会啊?”
宁稚然烦得很:“有什么可去的。”
Adam“啧啧”两声:“打扮好看点,去参加晚会,喝点酒、认识点人、万一我就脱单了呢?”
脱单?
这话让宁稚然的脑袋“叮”一下,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对啊。
他现在这混乱的精神状态,归根结底,就是源于两个字,孤寡。
就是因为没得恋爱谈,这才不小心给宫狗钻了空子。这宫狗简直就是一颗会旋转、会发光、会爆炸的冲天闪光弹,轰的一下,把他原本平静的生活炸得稀巴烂,满地狗毛。
但如果现在、此刻、今晚,他能在圣诞晚会里认识点儿什么妹子,再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那宫狗那点糟心事……算事吗?
不算事啊!
根本不值得他内耗这么久!
没错,等今天过完,以后带着闪亮亮的女朋友,和宫狗把车胎的事情问清楚,修车钱嘛……多少钱就补给他,从此,两清,在不用联系,多好,还倍儿有面子。
没错,宁稚然,你不能被宫狗那个吻扰乱节奏,你需要重启人生秩序。谈恋爱它不香吗?被温柔妹子抱着睡觉不香吗?
宁稚然目光坚定:“……晚会几点开始来着?”
Adam神秘地看向宁稚然,二人相视一笑。
半小时后,Adam换了身很骚的西服出现在镜子前。配上他那眉钉,看着更骚了。
宁稚然穿了件奶白色的粗线麻花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