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身体好难受,心里好难受,说了恶毒话的嘴巴也好难受。
这时Adam手机响了。Adam低头看了眼,挠挠头:“那个,兄弟,你老公又给你发消息了。”
说完Adam把语音条放了出来。
“宁稚然,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留的是这里的地址,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不用担心。”
“等你没那么生气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吧。”
宁稚然浑身缩了一下,缓慢回头,朝窗外望去。
面前的场景扎进他的眼睛。
宫淮已经不在门口了。
但宫淮似乎用哈气,在窗户上,歪歪斜斜画了几样东西。
先是一枚哭脸,但那哭脸,被两条线划掉了。
旁边有一个箭头,指向一张有些笨拙的笑脸。
笑脸下面,工工整整写着两个单词。
——MyBad。
宁稚然愣住了。
透过窗上的哭脸,他刚好能看见宫淮正在往外走。一个人孤零零的。呼出来的白气一团团在他脸侧浮着,又迅速散开。
很快,大G引擎低沉地轰鸣了一声,车灯在雪幕中划出两道昏黄的光柱,最终缓缓驶离。
门口空荡荡的,只剩下地上被车轮压过的痕迹和漫天飞雪。
宁稚然仍呆呆望着外面。
Adam连着“啧”了好几声:“你给他下迷魂汤了?”
宁稚然愤怒看向Adam。
Adam:“看我干嘛。害,命真好啊你,真看不出来,死装哥还有这样的一面。”
宁稚然扑向Adam:“死装哥要是因为今天的事发烧病死了,我就杀了你!”
Adam都无语笑了:“你这不是挺在乎人家的么?”
宁稚然抓住Adam的脖子,来回晃啊晃:“你懂什么,死装哥昨天生病了,我发烧就是他传染给我的!”
Adam叽里咕噜努力说:“那你还不去见他,人都走了,你后反劲儿什么啊?喜欢就去追啊!”
宁稚然:“你瞎了?我喜欢他?”
Adam:“叽里……你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主……咕噜……”
嘴硬?
哈?我哪里死鸭子嘴硬了?我喜欢宫狗?开什么玩笑?
虽然和他接吻的感觉确实不错,但是这个我喜欢他有什么关系?我这纯属以前没尝过鲜,亏大发了。是个人都行。
我,宁稚然,一个纯洁的直男,还能被我最讨厌的人,用一个吻掰弯了不成?
真扯。
哪怕第二天就要世界末日,哪怕现在天立马塌下来,哪怕我穷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死装哥。
我担心他明明是因为我善!
宁稚然气喘吁吁倒床上。
他实在不敢回宫淮家,所以这几天,他只能先在Adam家窝着。
一是因为他嗓子太痛,二是因为不想让Adam知道,他私下还做陪聊主播,宁稚然只能在夜声主页挂了公告,说他暂时身体不适,宝宝们静待等宁宁凯旋归来。
让他意外的是,G这几天也没出现。
宫淮请的私人医生倒是真的管用,针打下去没几个小时,他立马就回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