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地点在浴室,她全身的肌肤都被磨得火辣辣地疼,他在逼她认错。
她有什么错?
柳云弄不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就是没错。
她没错。
她没错!
梦里的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反抗,然而这反抗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反抗得到的是他更冷血残暴的镇压。
柳云被自己的惨叫声吓醒。
当夜,明斐的脸上多了五道鲜红的指痕。
即便上了药,到天亮出门的时候巴掌印依旧清晰。
御书房内。
严珩一躬身站立在御案前方,视线忍不住在陛下的脸上逡巡。
赵明斐的面部虽经精心修饰,但下颌偏右处五道深陷的指痕,在近处仍清晰可见。
能在老虎头上摸须拔牙还能完好无损的整个大虞朝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想不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皇后竟然力道这么大。
前些时候把陛下的头砸破,今个儿又抓花了脸。
他们两个祖宗到底每天在干什么?
之前在青云镇好好的,陛下每日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连带着他们也跟着轻松不少。
按理说皇后娘娘主动提出回京城,陛下应当欣喜若狂才是,脸色怎么反倒一天天阴沉下来。
不少臣工来找他明里暗里打听陛下近日为何龙心不悦,他也想知道,于是找李玉打听,结果李玉是一个字都不露给他。
严珩一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赵明斐想忽视也难。
他冷冷朝下方瞥了眼。
严珩一登时打了个觳觫,垂头压眼,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行了,退下。”赵明斐批阅完呈上来的密报,没发现问题,准备出宫打道回府。
今日事少,他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与江念棠一同用午膳,再抱住她小憩片刻。
严珩一如蒙大赦,躬身后退。
然而退了一两步,想到陛下记仇的性子,他又立刻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一事不解,请陛下解惑?”
赵明斐阖上奏折,眉头一挑:“说。”
严珩一:“近日臣的夫人有些不对劲,总是对臣阴阳怪气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招了她……前几日还用棍子把我撵出房门。”
他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出自己的丑事,毕竟严夫人是悍妇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被打也不是一次两次,况且这么说还能让陛下消消气。
赵明斐越听越皱眉,不耐道:“你夫人心情不好,朕如何得知?”
严珩一不慌不忙:“臣从青云镇带回些特产,就是那几罐熏鱼,她吃过以后就开始不高兴,莫不是原因出在鱼身上?但臣觉得那鱼挺好吃的,又见皇后娘娘也带了些,所以有此一问?”
赵明斐目光微顿,这是变着法在打听他的事。
他似笑非笑道:“或许严夫人喜欢吃新鲜的鱼,而不是陈年旧鱼。”
严珩一一头雾水,李玉不是说这种鱼熏着吃最佳吗?
赵明斐懒得和他多费唇舌,他还急着回府,便下逐客令道:“滚,家事自己处理。”
严珩一一听,这回放心地退出去。
赵明斐快步赶到紫极殿更换衣物。
江念棠自那日说出他与梦中人长得一模一样后,他心里愈发惶然。
她的记忆在逐渐恢复,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就完全记起来。
赵明斐不是没有想过让她一直失忆下去,他找太医问能不能保留她现在的记忆,让她永远忘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