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范围里不再是明亮却恐怖的冰冻储藏室,而是幽深不见底的地道,破碎的画面带著他在一条幽深的地道中爬行,他的腿似乎断了,只能像蛇那样蠕动,
可他又觉得自己爬得飞快。
他以为爬到地道的尽头就能查出这错误记忆的真相了,可他爬进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中,他似乎躺在手术台上,人声环绕著他,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
金属器械的闪光,暗绿色和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摇晃·。疼痛,
不可思议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但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蚕,被茧壳死死地束缚住了。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茧壳活活地闷死。
几乎没法喘过气来。
於是本能伸手出去希望不止一次给予他温暖与安慰的绘梨衣能扶他一把。
可他伸出手来卸件么都没抓到,
他好像已经瞎了,根本看不见绘梨衣,也並不知道绘梨衣其实就在他的旁边,只是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著,眼里流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来。—
这掷子声对谢雨和酒德麻衣来说,只是寻常噁心的声音。
但落进路明非和绘梨衣的耳中,却仿佛带著一股魔力,死死压制住了他们。
这是什么情况这郴子声真有问题?
谢雨一脸错。
难道当时在极乐馆,王將是想控制自己?
见状,喇叭中不断传来王將的大笑声,像是疯了一样,
“对,你不是我的乖孩子,但我有很多乖孩子————?哈哈哈哈,不缺你一个!”
仿佛隔著无数堵墙,也能看见他在手舞足蹈。
真是好笑啊。
最乖的两个孩子居然凑到了一起,他们是要依偎在一起取暖吗?
可偏偏又是你这个傢伙把他们带到了我的面前。
谢雨啊谢雨,你真是太识趣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赏赐你·—。。最隆重的死亡!
宣判吧!
我的绘梨衣!
宣判你面前的男人死亡,剥夺他的生命,让你的杀戮之心如同这世间最美丽的朵绽放吧!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美丽!
言灵·审判,杀了他们!
让——。——。嗯!!?
控制室里,王將忽然愣在原地,死死盯著屏幕里的画面,眼珠子差点从那副狩笑的公卿面具中瞪出来。
“该死!你该死!谢雨你做了什么!”
画面里,隨著掷子声缓缓抬起手的上杉绘梨衣,这柄蛇岐八家最锋利的魔剑,正在念诵的『审判”龙文中途停止了。
居然把手又放了回去!?
还一头扎进旁边那男孩的怀里,在婴婴的哭泣?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我掷子声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