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俯身磕头,连声求饶。官家冷声道:“贤妃一向与世无争,与你并无没有仇怨,你为何又牵扯她?”张美人泣涕涟涟,“贤妃娘娘看不起臣妾,臣妾就是想给她吃点苦头,臣妾没想要她的命。”官家一把掐住张美人的下巴,狠声道:“那你就是想要净妃和皇后的命了。”“官家,臣妾错了,求您饶了臣妾,饶了臣妾好不好?”眼泪从张美人吹弹可破的脸颊流下,声声哀求,我见犹怜。官家松开手,一把将张美人推倒外地,闭眸又睁开,瞧着那得上自己宠爱的妃子,蓦然地生出一阵心痛来。他宠爱的女人,竟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妒妇,就是姚氏为后时,也没想过杀人。“你谋害人命,朕如何饶了你?”官家撂下这一句,大步出了翔鸾阁,掏出衣襟的同心玉佩,甩到墙根,碎成四分五裂。他给不了张氏最高的位份,但他想把那空落落的心给张氏住进去,让张氏他认为最好的。可现在这一切成了笑话!那枚同心玉佩,是他准备好给张氏的,到翔鸾阁时,只见皇后的人在四周守着,进去便听到皇后说张美人犯的罪。“官家。”张之洲只见官家一脸颓然走出来。官家沉了沉心,让自己稳定下来,“张美人有罪,让内侍狱的人依法办理。”张之洲惊诧瞬间,便点头领命。官家都说张美人有罪了,要是官家徇私枉法,朝堂百官和天下百姓怎么看待官家。君王威信和小小宠妾,哪个重要,官家是知道的。“娘娘,怎么直接把张美人禁足翔鸾阁了?她犯了那么多的罪,还要害娘娘。”荷锄没有想的那么深。韩晚浓只淡淡道:“官家会处置的,用不着咱们处理。”还没有回到坤宁殿,韩晚浓就撞见还纪晏书和阿蕊。“纪姐姐这是要出宫了?”纪晏书二人行礼后,才回话,“是啊。”“太妃娘娘不留纪姐姐住两日?”宫人们说,纪姐姐入宫,纪太妃都会就纪姐姐住两日的。“姑母要了平宁公主过去,姑母哪有时间理我。”纪晏书面带笑容。韩晚浓多问一句,“平宁不是归贤妃养了吗,怎么去太妃娘娘那儿了?”纪晏书道:“小公主说不想待在贤妃娘娘那儿,姚娘子便让我同姑母说项,把小公主送去姑母那儿养。”韩晚浓轻声道:“姚娘子也是爱女心切。”看出韩晚浓愁眉,纪晏书温声道:“娘娘可要臣妾陪你走走?”“宫城景色不错,去那儿吧。”韩晚浓道。阿蕊、荷锄她们远远地跟在身后,纪晏书守着规矩,在韩晚浓身后一些。宫城高大巍峨,可将城内的坊市一览无余,那独树一帜的开元塔直插云霄,几只鸿鹄振翅飞过。韩晚浓感慨道:“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外面的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却不知高处不胜寒,里面的人想出去又出不去,畏惧厌倦里头的钩心斗角。”纪晏书知道韩晚浓为什么不开心,宫廷森森,有太多的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可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圣命难为,臣子不得不从,她们只能是无能为力。纪晏书温声说,“我母亲时常挂在嘴边有两句话。第一句是,你要是害怕牢笼困住,那就永远被困住了。日子是自己的,是过成花,还是过成泥,是自己决定的。第二句是,别人要动你,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恶毒,这是反击,是保护。”韩晚浓道:“纪姐姐的母亲说得很有道理。”……金桂飘砌,蔌蔌清香细,夜幕过,金风起,轻掀袂,那一钩淡月天如水。纪晏书回到暄和居,天色已经很黑了。院内点着烛火,亮堂得很,李持安看书入迷,没发现纪晏书进来。烛火打在李持安的脸上,倒让色迷心窍的纪晏书迷了眼睛。阿蕊她们很有眼力见,打纪晏书进屋,就没跟进来。李持安翻眼间,就看见定在书案前一句话也不说的娘子。“怎么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来,“谁惹你不开心了?”纪晏书低声,“想要抱一下,挂腰抱。”李持安没继续问,如言照做了,把娘子挂在身前抱紧。娘子不重,抱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就是娘子那两条腿变缠得太紧,腰不好受。“谁惹我娘子不开心了,告诉我,我给娘子出气。”“没有人惹我,就是忽然觉得嫁给你真好,没有明枪暗箭,钩心斗角,过得自在随意。”李持安捕捉到什么,“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纪晏书几句话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李持安。李持安仿佛看穿纪晏书的心思,“是不是为皇后娘娘担心?”“嗯。”“皇后娘娘护得了自己的,不用担心。”李持安把抱着的娘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纪晏书突然一把将李持安拉倒在床榻,一个灵巧的转身,就趴在李持安的胸膛衫前,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前天才刮的,今天就冒出一点青黑色的短胡茬,有点刺手。“我娘子可真厉害。”娘子这样,李持安早就见怪不怪了,抬手理了理娘子额角垂下的碎发。那小手在腰间一弄,一声轻响,娘子解了他的腰带,手一拉,腰带就把拔出来,丢在一边。“我想。”纪晏书不知羞地笑着去解他的衣裳。李持安愣了下,按住了她的手,摇头拒绝。李持安直起身体,纪晏书就挂他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红耳垂,低声说,“可是我想。”李持安又一次按住她的手,“不行。”娘子的神情看起来很疲惫,他怎么忍心折腾他,且他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娘子受不住的。“明天好不好?”纪晏书大喇喇地捏了把李持安的腰,感受下半身某处的口气心非,盯着某处朝他笑得灿烂暧昧,一点也不羞。“我要个娃儿,现在就要。”:()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