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拆明了目的去找林掌衣,必定会打草惊蛇。韩晚浓年纪虽轻,做事却知道周全,太后娘娘选她当皇后,或许自有考量。韩晚浓又道:“荷锄,这人先看管起来。”“是。”荷锄把端月扯下去。“纪姐姐,你跟我去一趟长乐宫。”说罢,韩晚浓转身就走。纪晏书后头跟上,韩晚浓现在急着去长乐宫,怕是去验证猜想的。姑母说,长乐宫娘娘病了。长乐宫的位置很偏僻,几乎是远离了皇宫大内,多是犯了错的嫔妃住的地方,和冷宫差不多。柳枝的细叶泛着点点黄萤,墙上的苔痕已经干巴,草尖也已经染上干枯的颜色,秋风飒飒,颇有几分萧瑟。“娘子,有人来了。”侍女秋儿进室内禀告姚舒月。姚舒月此时病着,躺在榻上靠着软枕,一根玉钗挽着头发,脸色苍白,神情恹恹,捂嘴轻咳。“是谁?”秋儿还没回话,纪晏书已经进到殿内。殿内的陈设简单,倒也雅致,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纪晏书认得其中一幅,是木末孤亭图,这幅画不知是何人画的,但画的名气不小,很多人争相模仿。她也有一幅,这画给人一股萧瑟悲怆之感,因与她心境相同,便在书画铺子买了一幅。姚舒月由皇后废为净妃,兄长又去了官职,在这宫城里孑然一身,可不就伶仃孤苦了。以画自况,自身的悲凉却已注定,无法更改。“臣妾见过姚娘子,姚娘子万安。”纪晏书恭敬地向姚舒月行了万福礼。姚舒月看都不看纪晏书,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是纪娘子啊,这又是来给我拍马屁,捧臭脚,戴高帽的?”“可惜啊,我如今家道中落,势力低微,你嘴再甜,我也没有什么可赏赐你的了。”纪晏书嘴上带着客气地笑,“净妃娘娘说话,还是和从前如出一辙。”姚舒月没有精力理会不想干的阿猫阿狗,“纪娘子要是来落井下石,捧高踩低的,那就请回吧,毕竟我这什么也没有。”纪晏书在宫里,她好几次欺负她,冷嘲热讽,言语难听,她要来找她出口气也无可厚非。其实姚舒月本心不坏,从前针对她,也是因为太在乎官家,毕竟谁让她曾经是姑母安排给官家的预备妃子呢。纪晏书走近一些,“臣妾想让净妃娘娘见两个人。”姚舒月面无表情的接话,“谁?”“娘娘……”梳着双丫的小公主平宁跑进来,一把抱住姚舒月,“娘娘,宁儿好想娘娘,娘娘怎么不和宁儿住一起了?娘娘是不要宁儿了吗?”平宁公主是宗室的孤女,太后接进宫给官家当养女,希望平宁公主可以凤引龙,为后宫的嫔妃带来好消息。平宁公主两岁就养在姚舒月名下,姚舒月被废后,就挪到贤妃娘娘的安乐阁养。姚舒月听到平宁公主的哭声,苍白的脸有了几许血色,平静无波的眸子泛出波光。“娘娘也想宁儿,娘娘没有不要宁儿……”姚舒月轻轻抱着小平宁,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平宁公主圆圆的小脸蛋挂着眼泪,“……那娘娘怎么不和宁儿住一起了?”宁儿还小,姚舒月不忍心把废后的事告诉她,“娘娘犯了错要闭门思过,所以宁儿要和娘娘分开一段时间。”“可宁儿和娘娘已经分开好久了,宁儿不:()和离后,矜贵夫君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