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冲也是这种情况,面色看起来是相当难看。
并且黄冲能明显感觉自己的武道气息似乎正在流失着。
情况变得很是糟糕。
“好像真的是中毒了……”
三人目光都朝着叶天看去,发现叶天的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程浩忍不住问道:“大哥,这种情况之下应该没事吧?”
叶天点点头,“自然是没事,这种毒的确有些烈,不过也只是会短暂对你们造成一些影响而已。”
当然了,叶天本身是没什么事情的。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以为。。。。。。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落在叶天苍白的脸上。林婉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在命运的漩涡中。监测仪滴答作响,心率缓慢却稳定,像是暴风雨后残存的潮汐,微弱却不肯停歇。
程浩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刚从江城警局调出的密档,眉头紧锁。黄冲盘坐在角落念经,铜钵里燃着一支青灰色的香,烟气袅袅升腾,在空中凝成一道扭曲的符纹??那是《梦渊录》中记载的“魂归引”,专为防止灵魂滞留梦境而设。
“她醒了七分钟。”程浩低声说,“医生说脑波恢复正常,但……玉佩上的字还在。”
林婉没有回头,只是将叶天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声音轻得像风:“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一天。”
那一夜,叶天沉入林婉梦境的瞬间,便已察觉不对。那片纯白空间并非自然生成,而是被精心构筑的牢笼??由无数真实记忆拼接而成,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修正”。樱花飘落的角度太完美,饭盒打开时蒸汽上升的轨迹过于规整,连她熬夜时打哈欠的频率都像是被人预设好的程序。
这不是梦,是舞台。
而“她”站在中央,扮演着林婉,演绎着爱。
可真正的爱,从来不会重复。它混乱、冲动、不可预测,会在暴雨中奔跑,会在争吵后拥抱,会在生死关头说出最笨拙的情话。
所以当那个伪体笑着对他说“你终于来了”时,叶天就知道??她在恐惧。因为她无法复制那些不完美的瞬间,那些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琐碎到近乎荒唐的温柔。
他记得三年前冬天,林婉冒着大雪来探监,带了一碗热汤面。看守不让带进去,她就坐在铁门外一口一口喂他隔着栏杆吃,自己冻得鼻尖通红,还笑着说“你小时候也这样,非得我喂才肯动筷子”。
他也记得她在古城废墟找到他时,第一句话不是责备,而是哭着问:“你还记得我们约好要去看极光吗?”
这些细节,冥主不懂,梦种学不会。
所以他敢吻她,哪怕那一瞬深渊张开巨口,要把他的意识撕成碎片。因为他知道,只要林婉还有一丝清醒,她的灵魂一定会回应他??不是因为他是叶天,而是因为她爱的是那个会为她挡刀、会为她写信、会在雨夜里默默回头的人。
而现在,他回来了。
可代价,比想象中更沉重。
三天后,叶天勉强能下床行走,左臂焦黑如炭,经脉尽毁,再无法凝聚真气。医生束手无策,只说这不像烧伤,倒像是某种“能量反噬”的结果。唯有黄冲看出端倪:“施主以情破梦,触碰了‘心源之力’,那是超越武道的存在。肉身承受不住,自然崩溃。”
叶天不在意。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江城街道,眼神平静。
“第十三个节点。”他忽然开口。
程浩点头:“精神病院那个患者,名叫陈默,三十二岁,无业,三年前因精神分裂入院。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家族病史,发病时间恰好是你入狱后的第七天。档案显示,他曾多次画出与你相关的场景??古城决战、灯塔之战、甚至是你和林婉在樱花树下的合影。”
“他没见过我们。”林婉喃喃。
“但他梦见了。”叶天冷笑,“冥主最后的布局,不是失败,是转移。十二道梦种本就是诱饵,真正的核心,早在三年前就借着你对我的执念,悄悄寄生在一个‘空白容器’身上。”
林婉脸色发白:“你是说……他利用了我的思念?”
“没错。”叶天握住她的手,“你每晚吃安眠药入睡,每一次梦见我死去,都在为那个节点输送养分。而陈默,就是接收这一切的终端。”
房间里陷入死寂。
良久,黄冲低声道:“若此子已成为新宿主,则全球梦境网络已然成型。只需一次集体深度睡眠同步,便可开启‘永梦之门’??所有人将在梦中苏醒,现实沦为虚无。”
“就像一场无声的末日。”程浩补充,“而且……我们找不到他。昨夜警方突袭医院,病房空无一人。监控显示,他在凌晨三点突然坐起,对着镜头笑了两秒,然后凭空消失了。”
叶天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玉佩上那行新刻的小字:“当你以为结束之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这不是警告,是邀请。
“他想让我去。”叶天睁开眼,眸光如刀,“他知道我不会放任不管。所以他留下线索,等我主动踏入陷阱。”
“那你不能去!”林婉猛地抓住他,“你现在的身体撑不过一次入梦!你会死的!”
“如果我不去,全世界都会变成梦游者。”叶天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我说过,我要娶你。可一个没有现实的世界,哪来的婚礼?哪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