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岷闻言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竟直直跪倒在地。他手脚并用地扑向朱祜,十指死死攥住其袍角,涕泪横流地哀嚎道:“父亲救我……儿子这副身子骨您是知道的,如何经得住白寒他的酷刑啊?那铁烙、夹棍之下,莫说儿子这病弱之躯,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屈打成招啊!!”看着自己儿子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朱祜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突然发现,这个不成器的次子与那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长子相比,简直判若云泥。他不仅软弱无能,更缺乏担当。想到朱家百年基业若交到这般不成器的继承人手中,恐怕真要就此断送在这一代了。“白将军既言我朱家通齐之罪乃有线人举报,依律当令告密者与我当堂对质,以证虚实。不知将军可否传唤此人,容我与之争辩一番?”朱凌钰略一颔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嘲弄。“既然您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我的线人登堂对质吧。”不多时,朱奎便在十余名禁军的贴身保护下,被秦逸领到了朱祜的面前。他迎着自己父亲震惊的目光坦然站定,唇角微扬的弧度里透着如释重负的解脱。“……是你……逆子!我真是没想到,会有你这么个妒忌成性,背叛自己父亲的孽障儿子!帮助外人扳倒朱家对你有什么好处?”第一次体会到到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朱祜,崩溃地跪坐在冰冷的石砖上,双手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拼命向着地上捶打,仿佛想将那无处宣泄的怒火全部倾泻出去。而感到被背叛的还不止他一个,桓祈双目赤红,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扑向朱奎。然而那些原本畏首畏尾的“禁军”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眼中再无半分犹豫。为首之人猛然挥拳,铁甲包裹的拳头重重砸在她腹部,骨肉相撞的闷响令人齿寒。她踉跄着跪倒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击震得移位,喉间涌上腥甜。朱奎像是在欣赏猴戏一般,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妻子状若疯癫的样子。待他二人都冷静下来后,才不疾不徐道:“父亲……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让我那两个无辜的孩子活下去!既然你们不给我生路,那我就只好自寻生路了!至于背叛……是你们先背叛我的,我只不过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平生第一次在人前发泄自己郁结在心中多年的怒气后,朱奎长舒口气,旋即转身拱手,对朱凌钰道:“白将军,我亲眼所见丹阳尹朱祜伙同临贺公主桓祈勾结陈蒨,意图谋反。我这满身伤痕就是铁证!”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痕,继续控诉道:“自打我撞破此二贼私收陈蒨遣人送来的金饼,劝他们要忠君报国,将金饼上交朝廷的那一日起,他们便将我与两个孩子试做眼中钉肉中刺,若无今日白将军来府上搜查,我怕是就该带着他们与齐暗通款曲的秘密,饮恨西北了!”朱祜浑身剧颤,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他死死攥住胸前衣襟,指节泛出青白,喉间挤出嘶哑的喘息。“胡说……你这身伤明明是因欺负弟弟,还屡教不改,才……”可朱凌钰显然是已不想在给他辩解的机会了,他挥动佩剑,剑锋直直抵上朱祜的腿弯。手腕轻轻一压,利刃便无声地没入血肉。朱祜的惨叫尚未出口,他又猛然翻转剑刃,在筋肉间狠狠一绞。鲜血立马便顺着剑格喷涌而出,溅在朱凌钰绣着蟠纹的衣摆上,绽开一片刺目的猩红。“朱奎是你的长子,是桓祈的驸马,若非你二人没有犯下谋逆的大罪,他又为何要冤枉你们,而不是去冤枉别人呢?朱家主,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非得嘴硬,拒不认罪的话,敢不敢跟我回府,让我好好审上一番呢?”还不等朱祜回话,一声高呼便从厅外传入。“一接到消息,我就急急忙忙地赶往朱府了,不料终究是迟了一步呀!”朱祜闻声望去,当他见到来人时,激动的是老泪纵横。“吴将军……您可算来了,快帮我向白将军求求情,告诉他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可能谋逆叛国呢?”吴泽轩连个正眼都未施舍给他,只是懒懒地抬了抬手,厅内禁军立即鱼贯退出,待铁甲相撞之声渐远。他才慢条斯理地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三封印有颍川陈氏朱漆的密信,像是在分发祭品般,将信笺依次塞进朱祜、桓祈与朱岷三人染血的指缝间。“白将军,现在这人证和物证是不是就都齐了?”“这是伪证!你们不能用着莫须有的罪证,来定本宫的罪!”吴泽轩显然不似朱凌钰那般怜香惜玉,他拿起桌案上的电棍,反手就捅进桓祈那一张一合,正在阿巴阿巴的嘴里。电棍与牙齿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她下颌被迫撑到极致,喉间挤出破碎的呜咽。吴泽轩手腕一拧,棍身在她口腔内壁碾磨出带血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上,将华贵的衣料染出深色痕迹。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俯身凑近她煞白的脸,指尖按下开关的瞬间,蓝紫色电光在她唇齿间炸开,映得他瞳孔里一片冷冽的幽蓝。吴泽轩欣赏着桓祈在电光中剧烈痉挛的模样,她纤细的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十指在青石地上抓出带血的划痕。电流的嗡鸣声中,他忽然松手,任由电棍哐当坠地。桓祈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下去,嘴角溢出的白沫混着血丝,瞳孔涣散地放大。吴泽轩反身又是一脚,正中其面门,鼻骨断裂的脆响中,桓祈被踹得翻滚出去,后脑重重磕在青石地砖上。鲜血从碎裂的鼻腔喷涌而出,她在剧痛中猛然睁大双眼,涣散的瞳孔映出吴泽轩冷笑的面容。“我看公主您平时不就很:()放弃出轨长公主,改选青梅世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