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光转瞬即逝。御书房的鎏金铜漏滴答作响,帝王执笔批阅奏折的指尖沉稳有力,再无半分当年需要太后从旁提点的生涩。太后身着素色常服,立于殿外廊下,望着檐角掠过的飞燕,听着殿内偶尔传来的朱批落纸声。三日前,她亲手将象征最高权力的玉玺交还御案,将最后几位心腹朝臣的名单递到帝王手中,只淡淡一句“他们此后,唯陛下马首是瞻”。如今朝堂之上,曾被称作“太后党”的老臣们,早已主动将“太后”二字隐去,凡事皆以新帝旨意为准。边防奏折由新帝拍板调兵,新政推行时老臣们全力辅佐,再无人提及“需请太后懿旨”。如今朝廷政权稳固,唯有远处的端王虎视眈眈,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有所动作,当乐瑶交于玉玺时,这才发觉乐瑶早已不像当初那般贪慕权贵。可现在悔恨已来不及,玄冥下旨让他滚得远远的,能来前朝已是奢望。当听见小团子通报任务完成的消息时,乐瑶松了一口气,心情很好地坐上步辇,正往长乐宫驶去。可在半途被赶来的皇帝拦下。他站在乾清宫门口,唇角微微勾起:“母后急着走做甚?午时已到,不如先用膳再走?”他声音婉转低沉,语调懒懒的,带着一丝独有的沙哑。乐瑶抬眼看去。一张清隽矜贵的面容映入眼中。曾经的帝王已经长开,身长玉立地站在那,那人身着玄色龙袍,一手持着刚刚正在看的手卷。眉眼锋利如剑,鼻梁高挺,薄唇轻轻抿着,此刻略起一点弧度,那双墨眸,像一汪寒潭般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情绪。乐瑶不由得看愣了一瞬。玄冥嘴角上扬,说出的话带着一丝亲昵:“母后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乐瑶收回视线,摇头:“未曾。”由于皇帝拦路,辇车停在原地,清风拂过,女子头上的步摇跟着晃动,一荡一荡的,拨人心弦。玄冥走上前,伸手,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母后不实诚,儿臣长相符合母后眼光,怎么不夸夸儿臣?”乐瑶将手搭上去,借力起身,秦安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乐瑶掀起眼皮:“夸你的人还少?”从小到大身边多的是人夸,还缺她一个?特别是小寻子,她自从看见11岁的皇上饿了找吃食都被他夸时,就觉得真是夸张得不得了。“儿臣想听。”玄冥盯着搭在他大掌上白皙透亮又软绵绵的手,眼眸幽深一瞬。乐瑶看了他一眼,盯着他那双墨眸:“陛下您真跟先帝一样的一表人才,特别是这双眼睛倒是真像,真漂亮,难怪先帝:()大佬求轻宠,宿主她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