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戚一手护着她,拼命策马狂奔。她只觉得胸口颠得生痛,整个人像飓风中的挂件,狼狈地飘荡。
好痛,好难受。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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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校场口,段清州的长'枪顿在半空中,尖利的破空声也停住了。
“土匪,”谭贵上气不接下气,“好几个公主的随从逃到城门口,说公主在城外遇上了一窝土匪……城防已经紧急出兵了。”
猩红的血色爬上段清州的眸子,撕裂了他的矜贵和淡然。
他狠吸一口气,整张脸冷下来:
“他们逃回来了……那公主呢,公主人呢?!”
谭贵感觉头皮发麻,低了头道:“公主没回来……”
没回来?
那些狗崽子把公主丢了,自己逃命去了?!
“少将军……公主没带护院,就轻车简从,带了几个小太监。”
那剩下的人也没有一战之力,根本护不住她。
她这嫌麻烦的脾气,又不爱讲排场,迟早出大事!
段清州瞬间心口刺痛的,像被人凭空挖掉了脏腑。他紧握了枪杆,一个健步翻身上马,高声下令道:
“所有人听命,立刻整装,随我到西九山剿匪!”
谭贵吓得赶紧出声劝解:“少将军,城防已经奉命出兵了,我们贸然调动兵马,不太好吧。”
他们是驻兵,不能擅离职守。
万一出了茬子,兵部怪罪下来,谁都担不起啊!
清凉的夜风拂过段清州的脸庞。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罢了。你和悦书扛我‘段家军’的旗子上马,立刻随我同去。其余人等继续操练待命,一应事务,暂由朱校尉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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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官兵把山围了!”
一个小喽啰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内堂来,眼神带着惊措。
坐在第一把交椅的黑脸男人,仰脖子灌下半碗酒,咧嘴笑道:“慌什么,他们围山又不是一两次了。但凡有点干劲儿,也不至于到如今还上不来。”
旁边的二当家笑道:“大哥放心。我们山寨有天险护着,易守难攻。兄弟们不比那些个吃白饭的官兵差,而且寨里羽箭、落石充足。那些窝囊废就算再来几万人,打到天亮,也进不来崖口。”
“做做样子,便该收兵了。哈哈哈哈,他们上个月不是才折了几十个人么,这么快便找了新兵送死来了?”
“三弟这次的肥羊没截住,逃走了些,估计有腿快的到衙门报官了吧。”
“多来几趟咱们也不怕,做给报案人看的。对了,三弟的伤势如何了?”
“没多厉害,听说是让一个娘们刺伤的。刺了他以后,还被一个小白脸骑着马救走了,气得他带人发疯地找。结果那娘们没找到,其他人还逃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