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会意,“呸呸”朝手上吐两口唾沫,抡起粗壮的棍子,“呼啦”一声就要朝悦书屁股上招呼。
“哎唷!!”悦书嘹亮的喊声划破夜空,面上龇牙咧嘴、痛苦流涕。
正在此时,从芳君阁的方向快步走来一行人,提着灯笼格外醒目。
为首的那人气质清冷,长身如松柏傲雪,赫然醒目。
是已换好衣衫的段清州。
须臾之间,段清州已经进到院子里。他觑了悦书一眼,嘴角微微翘起:“这板子还没打下去呢,你嚎什么嚎,真给我丢脸。”
悦书见来人是他苦等不来的救星,瞬间亢奋:“少爷……驸马……少将军……快救救我,别让他们打我,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
段清州沉吟了一下,朝抡棍子的人摆摆手,道:“我有话与悦书说。”
汉子恭敬地拱手,暂且收了棍子,退到一边。
段清州缓缓俯下身,一扫揶揄之态,神色凝重起来。
他将侧脸凑到悦书跟前,掐着声儿问道:“方才你心急火燎地前来,是有事要报我?”
悦书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段清州又道:“方才公主在场。你现在说吧。”
悦书立刻警觉起来,咬咬嘴唇:“驸马,你得救我,不然我就不说了。”
他家主子他最知道了。狠心,真狠心,别看面上眉清目秀的、多俊俏温雅的公子,腹里不知藏了多少弯弯绕绕。
段清州这回倒是干脆,直接上手扶了他坐起来,恳切道:“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一根汗毛。”
这话倒是中听。
悦书听到他如此说,心里顿时暖洋洋的。他神气地坐起,向金喜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金喜的脸色铁青了些,鱼尾眼瞥着段清州,却不敢说话。
见此光景,悦书方觉解气。
他凑到段清州耳边,放低声音道:“驸马,咱们原来段府里的老人儿——陈二、方叔他们四个,失踪了。”
“失踪?”段清州眉峰一凌,眸光沉了下去。
“嗯,刘管家说的。陈二他们几个今日各自领了差事出门办事,到日落时分都还没回来。”
“找过了么?”
“找过了。陈二只有个寡嫂,半年前过世了,再没有其他家人,所以问不到他的行踪。其他三个人都是家生奴,根底都在我们段府里,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段清州微微颔首,心中若有所想。
半晌,他拂袖起身,朝不远处执棍子的汉子道:“继续吧。”
悦书:???
啥啥啥,啥继续啊,继续打他吗?
驸马爷,您刚才的话还犹在耳边呢,可不是这么说的。
“爷,您可是说‘谁也不能伤我一根汗毛’的,如今干啥,要翻脸不认了么?”
段清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别胡说,我未曾翻脸。伤你一根汗毛的人,的确没有。他十五板子打下去,哪里是一根汗毛的事,至少皮开肉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