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抬手一指,指向一片茂密的花墙。
“说真的,哥们,你们俩得控制一下它了。”新郎的好友敲了敲乔治和弗雷德脑瓜顶,站起身,“我带你去,泰德——这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泰德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笑呵呵地说,“今天早上在家的时候,我碰巧发现了它——我在决斗俱乐部里的获奖证书,特地拿来和莱姆斯分享……”
小天狼星搭着泰德的肩走远了。
“碰巧?”弗雷德咧嘴一笑。
“泰德和卢平教授以前不是很聊得来吗?”乔治说。
“那是在他的女儿被莱姆斯娶走以前。”罗米无奈地说。
“可约瑟夫和我相处得一直不错,在布莱克祖宅的时候——”弗雷德挺了挺胸膛,却发现罗米和乔治正同情地看着他。
“哦,弗雷德。”乔治拉着长音说,“我得回避一下了,实在不忍看到你得知真相的表情。”
罗米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你叔叔一直在密谋杀掉我吗?”弗雷德说,“现在其实是个陷阱,卢平教授和唐克斯根本没打算结婚?”
“我不会让他那样做的。”罗米说,“只是你知道,家长对孩子带回家的恋人表现出的友好分两种:喜爱性友好,和补偿性友好……”
“你是后者。”乔治说。
“那是什么?”弗雷德问。
“补偿性友好,是指家中的长辈认为这个被带回家的男孩迟早会被女儿甩掉,出于怜悯表现出的和善态度。”罗米善意地解释道,和乔治击了个掌,“我们俩的总结成果。”
“开什么——”
流畅的乐声打断了弗雷德的话。
泰德显然是没来得及和未来的女婿分享他的决斗战绩,因为他正挽着新娘的手臂缓缓走下楼梯,唐克斯穿着款式复古的白色塔夫绸长裙,头发是明媚的粉红色,雪白的花环连着垂到腰际的头纱,并不多的宾客们——几乎都是凤凰社成员——欢呼起来。
金斯莱手中的提琴变了欢快的小调。
“金斯莱到底还有多少才艺……哦,老天。”弗雷德凑到罗米耳边说到一半,无奈地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认真的吗,唐克斯夫人都还没哭呢。”
罗米吸着鼻子,刚要开口说话,后脑勺突然被打了一下——路过第二排的新娘默默收回手,温柔地注视着尽头的卢平,仿佛刚才敏捷地照着罗米后脑勺来了一下的不是她。
酒馆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女士们先生们。”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握起站在他两边的卢平和唐克斯的手,流利地背出一长串深沉古朴的证婚人主持词。
“我还是觉得让小天狼星来证婚有些冒险……”罗米低声对弗雷德说,“为什么不叫穆迪来,他就坐在那儿——”
“看上去随时都会踹别人一脚。”乔治坐在弗雷德的另一边,把脑袋凑过来说。
“这倒是。”罗米缩了缩脖子。
弗雷德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扶正罗米的肩膀。
新郎新娘正吃惊地看着哭出声的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