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小费给的足,硬生生让最擅长磨洋工的白人拜倒在金钱之下,冒着风雨把玻璃房搭起来了。
叶微惊叹,又一次认识到钱真的是万能的。
“像婚礼现场。”
贺羡棠笑笑,坐在遮雨伞下,让一个白人教练带她玩。
“你不玩?”叶微随便摸了把枪熟悉手感,瞄准,小声嘟囔了句,“哎,怎么没有激光瞄准?”
她打十米靶。
教练在一旁说了几句话。澳洲人懒音太多,叶微的英语本来就一般,一不留神就没听清:“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贺羡棠叹了口气,起身到她身后,从后面揽住她肩膀,轻轻扶上胳膊,帮她调整姿势。
“你没上靶。”
叶微轻轻“啊”了声,要被自己蠢哭了。
贺羡棠手心贴上她额头向后推:“往后一点,这跟气枪不一样,后坐力大,容易伤到额头。”
叶微冒星星眼:“你好厉害哦!”
贺羡棠随口说:“一般,其实我也不太会。沈澈玩这个比较厉害。”
她腱鞘炎前跟着Mia玩过几次,虽然一次比一次熟练,但比起沈澈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叶微目光古怪地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讲,唇角抿着,眼睫眨动的频率都比平时更快。
“怎么了?”
叶微凑近她,神神秘秘小小声道:“你怎么会想到沈董?”
贺羡棠脸上有一瞬间空白。
是啊。
怎么会想到他呢?
贺羡棠转身坐回去,边说:“因为……因为他玩这个就是很厉害啊!”
叶微懒得戳破她,扬声问:“你真不玩啊?”
贺羡棠往嘴里塞一块水果挞:“我的手腕需要休息。”
雨水淅淅沥沥,玻璃顶上雨痕斑驳。贺羡棠吃完一块水果挞,觉得腻,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茶清口,边愣神。
她兀自点头,想沈澈玩射/击就是很厉害。
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混在沙沙的雨声中,贺羡棠还以为听错了,拿起一看,是沈澈问她晚上是否有空。
原本对话还停留在昨晚。
在沈澈问出那句“你在关心我吗”之后,贺羡棠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收到他的“晚安”。
贺羡棠手指向上划了下,翻看聊天记录。沈澈每天给她发很多条消息,睡了吗吃了吗早安晚安下雨添衣记得带伞能不能去找你,她有时回有时不回,倒显得沈澈像是在和一个不太灵敏的自动回复机器人在聊天。
晚上……
好像约了赵珩吃饭?他国内有事,飞悉尼的航班比自己晚两天,贺羡棠承诺带他去吃一家日料。
贺羡棠翻看备忘录,发现赵珩是明天的航班。
她又扭头问叶微:“晚上有安排吗?”
叶微射出一枚子弹,“砰”的一声,巨大的后坐力震的她整条手臂都发麻,她左手握住右肩活动了下,看向贺羡棠:“什么?”
贺羡棠又问了一遍:“晚上有什么安排?”
笑容甜美,毫无破绽。
“有个在澳洲的朋友喊我一起吃饭,不过……”叶微扭了下腰,娇滴滴地说,“如果您要宠幸奴家的话,奴家也可以鸽掉她哦。”
贺羡棠搓掉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还是算了。”
那确实没什么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