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被重重包围,全是带刀侍卫,纸研拿着酒杯轻轻一晃扔在地上,碎裂了一地:“今天这酒不错,算是给各位送行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都困住了,下一刻纸研留下一部分侍卫,其余都跟着逆风去各府找罪证,可谓一找一个准。
府里还拦着,逆风就扬声道:“是知府大人报信,说是里头私藏犯人,谁敢反抗就格杀勿论!”
其余府里都找这个理由,果真没人敢拦着,叫逆风带着人抬了一箱又一箱金银珠宝造册,登记的纸张都用完了只好当场从各家书房找出新的。
邵逸铭早就派人过来接应,正好把这些珠宝金银通通带回去充盈国库。
唯独知府的府内没动,毕竟有知府这个借口,动了他就叫人怀疑了。
等把东西都翻完,已经快子时了,就是逆风都累得不行,回去找纸研,发现酒楼里那些人都捆在一起堵了嘴,一个个睡得昏天暗地。
纸研道:“给他们用了点千日眠,免得半路醒来吵吵嚷嚷的。”
听逆风禀报完,他哈哈笑着拍了拍逆风的肩膀:“比笔墨要机灵多了,有知府这个靶子,我们确实要安全得多。”
江南官商关系错综复杂,要连根拔起实在太难了。
有知府这个靶子在,所有怒火只会冲着他去,纸研和逆风两个钦差就要好办事得多了。
“那要把知府留下吗?”逆风指着角落睡得昏天暗地的知府问了一句,纸研却摇头。
“留下做什么,那些人肯定会要他的命,还不如一并带走,叫那些人堵不住知府的嘴巴,一个个也不成眠。”
纸研这段时日没能睡好,这些人也别想睡了!
逆风好笑,知道他这些天憋屈得很,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怎么都要报复回去。
就这么点报复,实在不算什么,毕竟等这些人送到京城,从知府嘴里撬开更多消息,新帝清算下来就要厉害得多了。
既然人都绑上了,值钱的东西也装车送走,纸研和逆风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江南,连带账本也一并送回京城。
这些人在路上就迷迷糊糊给喂点粥,等到京城再醒来已经太迟了。
他们也没想到新帝的人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下药把人放倒就一股脑全带上京城来了。
大理寺的天牢自然放不下这么多人,索性把京城的地牢都开放,有空位都塞进去,再一个个审问。
这些人平日娇贵得很,以为自己不可一世,一看见审问的牢房内散不去的血腥味,和满墙还沾着血的刑具,早就吓得腿软,什么都肯说了。
二太监还以为自己有用武之地,在新帝面前狠狠表现一下,谁知道还没怎么动手,这些人就什么都交代了,心里实在无趣得紧。
不过他还是让小吏细心把这些人的话一一记下,再装成册送进宫里。
还按照这些人说的话在旁边标记,几个人说的一样,那些人有点出入云云,端的是相当详细。
邵逸铭看得点头:“不错,看赏。”
二太监得了赏赐激动坏了,他之前还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太监虽然能继续留下,他却未必了。
如今看自己的表现终于得了新帝的赏识,二太监恨不得回去再多撬开那些人的嘴巴!
“只余下一口气,可别弄死了。”大太监见二太监兴奋的模样,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出去的时候私下提醒一句。
二太监连忙团团作揖:“好哥哥放心,小的可不敢乱来。”
不过要没大太监提醒,他还真可能弄死那么一两个杀鸡儆猴,叫其他人愿意说得更多。
反正这些罪臣弄死那么一两个不算什么事,邵逸铭也不会为他们怪罪二太监的。
一车车的金银珠宝送进国库,谢池春虽然隐约知道,亲眼看见却是另外一回事,都震惊了:“他们究竟贪了多少东西,这还不是全部吧?”
那么多东西不可能一次性送上来,还要分批送,护卫一再增加,就怕引来附近山贼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