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各地都有先知陡然出现赶往京城,小有名气的道僧们自然不会错过。
邵逸铭看着折子上大大小小足足有二三十人,不由对太上皇笑道:“以前父皇想要办事的时候,这些人一个没出现,如今倒是一个个来了。”
以前就皇甫家一家独大,太上皇想用别人都难,这些人就跟鹌鹑一样躲起来不敢出现,免得被皇甫家的人报复回去。
如今皇甫家彻底崩塌败落,这些人就一个个冒头了。
太上皇看着也不大高兴:“他们未必有真材实料,老三要看仔细一些。”
邵逸铭应了:“父皇放心,大臣们都在,不至于都被啄了眼。”
处理完政事,看着时辰还早,他便打算出宫去见谢池春,却被几个辅政大臣拦下了:“殿下留步,微臣们有事商议。”
邵逸铭不觉得他跟几人有什么好谈的,正好顺路便带着回府了。
谢池春正要迎出来,远远看见几人就后退回去。
不过她看了一眼就吩咐纸研道:“把人都打发远一点,你再亲自上茶点。”
这是得谈不能让人听见的事了,纸研领命把伺候的人赶得远远的。
邵逸铭听说是谢池春的主意便没说什么,几个大臣却十分吃惊。
谢池春在三皇子府犹如主人一样,就连府中下属都能随意差遣,邵逸铭却随意放任,足见他对谢池春的信任和纵容。
想到那些四处赶来想当国师的人,恐怕是空欢喜一场,在邵逸铭心里,这个位子只会是谢池春的。
辅政大臣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开口道:“虽然皇上如今登基,所有政事却依旧是太上皇过目后才能发下去。”
这跟邵逸铭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之前他是皇子,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然而如今已经登基为皇了,却仍旧以太上皇为尊,却有些不妥。
邵逸铭扫了他们一眼,在太上皇面前不敢吭声,倒是敢对自己开口:“我还年轻,刚登基未必能处理好政事,父皇也是为了我好。”
原本以为他心里会不满,几个辅政大臣打算私下偷偷拉拢,帮着新帝架空太上皇。
谁知道新帝会这样说,面上也没什么不情愿,甚至面露感激之色。
“父皇如今身子骨大不如前还紧着我,想要帮我尽快得心应手处理政事,每天劳累着,实在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辅政大臣再是有一肚子的计策都说不出来了,因为邵逸铭也不需要。
让纸研送几个辅政大臣出去,他回来也是欲言又止,知道是被几个大臣有些说动了。
谢池春看着便笑道:“太上皇知道皇上不会揽权,才会放心传位的。”
不然太上皇图什么,跟以前那样不就好了?
知道跟着邵逸铭的都替他打抱不平,都当上皇帝了,还什么事都要问太上皇,实在太憋屈了一些。
谢池春却不这么觉得,反倒邵逸铭纯孝的名声是传遍了。
如今提起他,谁都觉得是个孝顺的皇帝,而不是以前灾星的名头。
这或许就是邵逸铭要的,他虽然是皇帝亲口传位,如今根基还不算稳,有太上皇坐镇,朝臣私下再怎么样,明面上还是听话的。
她悄悄跟邵逸铭提了提,他便笑了:“我就知道姑娘是最懂我的,一时的憋屈不算什么,以后的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邵逸铭突然登基,流言四起,有太上皇坐镇,等把流言压下去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