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听得无奈:“我哪里会离开殿下,一直就在殿下身边的。殿下估计也察觉到我在侧,才能辨别出那是一场梦。”
既知道是一场梦,他自然能从梦中清醒。
她虽然知道邵逸铭会醒,却依旧忍不住担心,也看不见他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若是邵逸铭醒得太晚,到底虚弱过头,终于会伤身。
幸好他醒得很快,谢池春松口气。
见邵逸铭吃力地想要坐起身,她连忙伸手扶了扶,把他抱住道:“殿下要什么给我说就是,如今躺得久了,还得静养一阵子才有力气。”
她一叠声叫纸研送来温粥喂给邵逸铭,见他胃口还好,脸上便露了笑。
邵逸铭喝完粥,又被喂了一碗汤药,手脚终于有了力气,却舍不得放开谢池春,依旧倚着她坐着。
两人挨得很近,难得的亲昵。
他几乎贴着谢池春的耳边说道:“虽说梦见了姑娘,后来我仔细想想,才发现梦里那位却并非姑娘了。”
这话实在绕口,叫她都听迷糊了:“那殿下究竟梦见了我,还没梦见了?”
“那人只是跟姑娘有几分相似,一个劲想要把我留下来。我咋一看还以为姑娘进梦里来了,仔细瞧着便发现不对,可惜对方设下陷阱把我困住了,一时没能找到出口,倒是拖了些时日,叫姑娘担忧了。”
邵逸铭这话叫谢池春笑道:“我就知道殿下能醒来,想必殿下也不愿意我等太久的。”
“正是如此,”他握着谢池春的手微笑应道,却没说梦中那人假扮谢池春想把他留下,最后被他亲自斩杀了。
披着谢池春的一张皮便能以假乱真,简直是痴心妄想了!
鼻尖下满是谢池春身上淡淡的馨香,跟梦里那个赝品截然不同,邵逸铭歪着头枕在她的肩膀,脸颊感觉到她的体温,更能感觉到谢池春确确实实在自己身侧。
谢池春迟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邵逸铭倒是比平日还要粘人,实在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只是几天不见姑娘,我便很是有些想念,如今都舍不得离开姑娘身边了。”
他眼尖,瞥见谢池春的耳根都红了,不由笑了。
邵逸铭正笑着,门外纸研却道大和尚登门来了。
他这才不情不愿坐直身,谢池春连忙去用冷水洗脸,把满脸的飞霞到底压了压。
大和尚进来一眼看见已经醒来的邵逸铭,面上带着欣慰和了然:“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果真如此。”
他又看了谢池春一下,后者立刻会意,大和尚这是准备单独跟邵逸铭说话,她借口去厨房准备茶点便离开了。
纸研和笔墨也退得远远的,大和尚坐在榻前仔细端详邵逸铭的脸色,虽然还有几分虚弱,整个人却在恢复:“谢姑娘很是担心,好在殿下终于醒过来了。”
邵逸铭奇怪道:“先生怎的突然上门来,毕竟我刚醒来,消息还没传到宫里去。”
大和尚笑笑:“自有贫僧的法子,得知殿下一醒便过来了。只是大殿下那边恐怕有些不如意,贫僧被江施主请去府上看了一眼。”
大皇子何止不如意,他根本沉浸在梦魇里就没想要醒过来。
他未必看不出这是一场梦,但是梦太美,便舍不得出来了。
“这样下去大殿下只会渐渐虚弱,怕是要无力回天。”
邵逸铭点头表示明白:“这是大哥的选择,想必先生还没告诉父皇。”
大和尚双手合什:“此事主持会告知皇上,殿下清醒的事也该递消息进去了。”
闻言,邵逸铭让笔墨进宫去传话:“先生特意来不只是来看我吧?可是有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