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犹豫地扑过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死也不松开:“你别走,别这样。”
话到最后,她已经是带着哭腔说出来。
被拥住的男人默然,只是一点点地去分开她交握在一起、用来拦住他的双手。
在即将分离的那一刻,周以宁哽咽出声:“我错了!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她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如果他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被她死死搂住的男人终于出声:“周以宁,你真把我当狗吗?”
“当一条你肆意玩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怎么伤害也无所谓的狗吗?”
他抬手捂眼,即使极力压抑着自己,尾声也泄露出一丝颤意。
她不断摇头:“没有,我没有!我爱你!我错了,我是一时疏忽,我没有,我没有!”
檀屹抓着车把的手不住发抖:她没有什么?是没有在跟他做的时候念着陆怀桉,还是没有和陆怀桉珠胎暗结,在他绝对信任她的时候乱搞!
那天晚上,他掰-开查看,只一眼就明白了一切。
她的愧疚出于此处,那他,
确确实实是个绿王八!
他凉声:“我还要怎样对你好?”
她还在摇头,一句反驳也说不出,只有双手死死地交握着不肯松开。
檀屹第一次知道,她的劲儿可以这样大。
在这样被羞辱的时刻,他心里竟然还得到了片刻的满足:为自己在周以宁心中的地位。
他是有多贱!
他剧烈地喘口气,无法再容忍自己这样卑微——简直是恶心的卑微!
平常的男人是怎样应对这样的事?
他至少该甩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而不是在这里任由她拉扯着,没有丝毫动作。
檀屹终于发了狠地将那天晚上的事捅出来:“你对我严防死守,你自己呢!那天晚上,你找人跟你里应外合糊弄我,说什么跟新朋友玩,实际是去跟陆怀桉勾搭去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傻子么!”
周以宁动作顿住,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时间手上也失了力道。
这事儿一摆到明面上,她顿时就失了挽留他的底气。
叫错名字是精神越界,跟人春风一度是身体越界。身体精神都出了墙,如果换位思考,她也会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又哪里还有脸来祈求他的谅解。
周以宁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哽咽地看着他的背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檀屹后脑勺对着她,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也许是觉得她恶心,也许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最终,檀屹打开车门,头也没回地走了。
*
这一次,檀屹气得有些狠。
他不回家,周以宁发消息给他也不回复,主打一个冷处理。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爆发的最严重的吵架,也是周以宁最理亏的一次。
她对自己也很埋怨,那个时候,竟然鬼迷心窍地喊出了陆怀桉的名字,换了她自己被这样对待,恐怕要气到拿刀追杀渣男。
以往都是檀屹对她低声下气,说尽好话,这回换了位置,她开始绞尽脑汁地写小作文。
先头还算诚恳,认真总结了自己的不对,并发誓那绝对是无心之失,在她心中他最重要。
檀屹倒是相信了这句话,却对她闭口不谈自己的越界感到可笑——不提做错了的事,难不成就能当成没发生过吗?
发了几天,话术变得统一起来。她就跟考试写作文凑字数一样,翻来覆去地说,有几篇的遣词造句高度相同,总觉得似曾相识。
檀屹拿到小红书去搜,出来一堆雷同的“哄男朋友专用1500字小作文”。
他气得直咬牙,截屏发她,骂她一句好样的,冷眼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结果周以宁熄了火,连小作文也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