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抱小孩子一样托起她,一边抚着她的背脊,一边往房间走,嘴上还在不停地唠叨:“你体会到了吧?朋友再好,能有老公好?天天就顾着跟朋友在外面玩,老公在家里给你独守空房。”
如果是平时他说这话,周以宁一定会反驳他——她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当初檀屹没有出轨,而自己是实打实地越界。
她低低唔声:“你别说这个。”
周以宁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手臂越缠越紧。
檀屹将她抱到躺椅上坐下,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把人从身上拉下来。
他稀罕地看着她:“今天这么粘人?”
周以宁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颊上浮着红晕。
听他这样问,她继续埋进他颈窝,躲字诀为上,并不应答。
檀屹嗅了嗅,纳闷:“没喝酒啊,这是怎么了?”
他开玩笑般:“把我绿了?”
周以宁心里一“咯噔”,虽然知道他是在瞎扯开玩笑,却还是不由心虚害怕。
她抬眸瞪向他,檀屹便立即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她撒娇粘人是稀罕事,他受用得不得了,便不再说些煞风景的话。
女人眼尾泛红,唇瓣潋滟得让人想凑上去尝一尝。
他喉头滑动了下,伸手要去解她的纽扣:“微臣伺候公主洗个澡?”
周以宁和他相处这么久,从他神态已经看出三分急色。
她现在负罪感太重,又心虚,生怕檀屹发现什么不对。
她继续埋头装鸵鸟:“我累了,不想洗澡,我要睡觉。”
檀屹乐了:“周以宁,你的洁癖呢?合着平时都跟我装爱干净呢。”
她一声也不吭,仿佛是真的累了。
檀屹只能带着她躺到床上,被子盖到颈下,双手将她死死缠住。
他的下巴盯着她头顶,仍在叽里咕噜:“你那个新朋友,之前还私信骂过我,让我少拿你炒作起号。”
他啧啧称奇:“你的狂热粉啊周以宁。”
周以宁缩着脑袋。
愧疚把她压得抬不起头来,忽地就闷闷说了句:“对不起。”
檀屹一愣,没想到她这是闹哪出。
“诶,我就开个玩笑。谁叫你道歉了!”
有前科在先,檀屹不敢让她觉得自己在干涉她,忙道:“你想跟谁玩就跟谁玩,老公又没管你,那几个人也早就撤了,是不是?”
周以宁低低地“嗯”了声。
如果,檀屹仍旧派人看着她,也许她就不会犯错。
这样的想法升起,又是无尽的难过与自弃。
周以宁小声:“老公,我好爱你。”
她就像无数个对不起家庭的丈夫一样,爽完之后对妻子有无数的爱意,并在心里劝解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
檀屹抱紧她:“我也好爱你。”
将人哄睡,他眸色蓦然暗沉。
盯着睡颜恬静的爱人,他伸手,一粒粒解开她身上的纽扣。
*
那夜的一时荒唐,让周以宁忧心忡忡了许久。
怕陆怀桉反悔,将他俩的事捅给檀屹;也怕有什么人撞见,或是檀屹自己就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