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室友拍他的肩:“怀桉,你可亏了,这会儿才回来。咱檀少终于抱得美人归,被我们狠狠宰了一顿。”
陆怀桉反应不大,他认为事不关己,一句“恭喜”了事,便继续斟酌自己的落笔内容。
他没注意到,檀屹的动作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后来,电话亭里再也没有回信,就仿佛,那个人介意他的失约,与他彻底断联。
陆怀桉自嘲地笑:“后来你参加了书法大赛,我偶然看见你的字迹,才知道你是‘州’,但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檀屹的女朋友。”
周以宁心中复杂。
在她的视角,她经历了一场美好的初恋。追自己两年的男生与笔友是同一个人,她感叹命运的安排,甚至也认可了檀屹所谓的“天生一对”的说法。
但在陆怀桉的视角,他迟到了一次,便错过了整整七年。
身为全程被蒙在鼓里的人,周以宁本不该感到抱歉,但当初不认真查证便顺水推舟认下檀屹的是她自己,所以这误会里也有她的放任。
她喏喏开口:“对不起,怀桉。”
她终于肯亲昵地叫他,陆怀桉侧过脸,问:“为了什么道歉?”
不等她回答,他便温声:“如果是为你自己,当初我放你鸽子,而你粗心大意,那我们彼此抵消,完全不需要道歉。”
“如果是为檀屹,我不希望听到。”他伸手,触了触她被微风吹乱的耳边碎发。
周以宁抿唇,脸上渐渐地有些发烫。
“周以宁,我知道太快了,也许你无法接受,但和你度过的这几个月,我无时无刻不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周以宁手抓着栏杆,脚心发麻,身形略动了下。
他还在继续,强势而不容拒绝地表达迟来七年的爱:“我喜欢你,从七年前就是。”
三十多岁的年纪,喜欢显得有些幼稚,但爱恐怕会吓跑她,陆怀桉只能收敛。
他上前一步,微凉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周以宁鼻腔间满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她仿佛被那股辛辣清新的味道逼得呼吸不过来,耳边是扑通的心跳声。
似乎是心动,她也再一次对他心动。
陆怀桉贴近,似乎想要吻她,而她偏过头躲开。
他凝着她透红的颈脖与耳后,知道这是羞赧,并不是拒绝。
她开口:“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看上了我的财产。”
毕竟她现在大小是个富婆。
陆怀桉忍住笑,明白她想破坏氛围,但还是不舍得由着她插科打诨。
他的鼻梁几乎要蹭上她的脸颊,只隔厘米:
“不会,你可以不对我负责,只谈恋爱。”
周以宁被他逼得往后退到墙角,脸烧得更厉害。
不仅没坏气氛,还被他带得更暧昧了,也显得自己像个渣女。
紧接着,陆怀桉擦着她的皮肤启唇:“好不好?不喜欢了,你也可以甩了我?”
像在机场那次一样,他手臂圈着她,整个身体将她笼罩。
周以宁退无可退,几乎整个人与他紧紧相贴。
陆怀桉得寸进尺,没再等她的回复,双唇去触她的。
然而才到嘴角,就有人坏了气氛,只听“砰”的一声——
何千宜忙着去抓尾巴上沾了油污的小猫,脑袋不慎撞在了阳台的玻璃门上。
她尴尬一笑,隔着门道歉:“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而周以宁仿佛见到救星,仓皇大声喊叫
:“我帮你抓小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