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慈攥紧拳头。
卧室门开了,权至龙裹着浴巾出来,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小腹的肌肉沁进浴巾里,消失不见。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未接,正准备拨过去,又看见孟令慈坐着一言不发:“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嗯。”孟令慈眼睫轻颤,抬眼看过去,这一眼给权至龙看得有点慌。
她不哭也不闹,就只是看着他,但她状态不对,比上次找不准状态还低气压。
失落和痛苦就像丝丝缕缕的蛛网一样裹住她,从那双秋水一样的眸子里窥见压抑的一角,好沉重。
“怎么了。”权至龙飞速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孟令慈一眼一片白光:“去穿你的上衣。”
“等会儿还得脱,麻烦,而且上衣没有你重要。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给我说说。”权至龙起身坐到她身边:“红了后有事业反哺,很久没见到我们令慈这样,我为此苦恼过,担心你不需要我。”
孟令慈深吸一口气,鼻子一酸:“我以为你又一声不吭就离开我,让我为你着急。”
完蛋,居然是因为他?!
权至龙瞳孔微缩,马上把孟令慈抱在怀里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你放心。”
他头发上的水珠打湿孟令慈的衣服,可孟令慈未流出的眼泪打湿他的心。
孟令慈:“没关系,反正我也可以学,我总归是你最努力的学生……唔唔唔,松开。”
“这可不兴学啊,再说了我马上要回韩国,你学这个我们俩不……”权至龙连忙住嘴,只是……有的话他也说不出来,眼尾耷拉下去。
这样,反倒让人还不好说了。
孟令慈:“你要回去了吗?”
“嗯。”
“也正常,大家都有工作,你也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陪我。”孟令慈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权至龙头低的更下,都快塞进孟令慈怀里:“明天。”
“挺好,正好我一次难过完了,不用心情刚好几天又因为你走难过。”
“听起来你还挺乐意……只剩下我一个难过。”权至龙忍不住抱怨,他不喜欢这样,孟令慈冷静地好像没爱过他。
孟令慈深吸一口气:“不然呢?我把你关起来只让你看着我吗?我为了之后的人生不背着案底已经很辛苦在忍着,你就不要在这里煽风点火。”
话音刚落,又被权至龙揽住,这样才对。
只有看到孟令慈为他发疯,执拗的爱藏不住泄露一点极端的温度。她越这样,他才会安心一点,他喜欢这样。
再喜欢也不得不离开,孟令慈送他上了飞机,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戴上墨镜转身和助理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助理一直不敢不太敢和她说话,连在车上,孟令慈都戴着墨镜,直到车停下。
孟令慈抱臂坐着没什么反应。
“令慈,到了。”小助理轻声喊了喊她。
孟令慈惊醒,摘下眼睛上的墨镜,和镜框压出来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