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下楼,走出单位大厅,就看到陆铭的车停在单位门口。
陆铭开着车窗,看到她就朝着她招手,“月月,这里。”
江凝月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转过脸看向陆铭,说:“我们先去吃晚饭吧,我请你。”
陆铭笑道:“那怎么行,要请也是我请,你想吃什么?”
江凝月道:“我都行,主要是看你,而且今天这顿必须我来请,让你过来帮我搬家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还能让你请客。”
陆铭笑道:“行吧,那咱们随便吃点吧,粤菜怎么样?”
江凝月道:“可以。”
两人定好了吃什么,陆铭就径直开车去餐厅。
他订了个包厢,安静。
等点好了菜,他看向江凝月,按捺不住好奇地问:“月月,我憋一路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问三哥,他什么都不跟我说,还嫌我话多。”
江凝月坐在对面,笑着看他,说:“你问。”
陆铭问道:“你跟我三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昨晚他三哥打电话给他,让他今天下午去接江凝月下班,并且去帮她搬家的时候,他简直要惊呆了,马上就问陆砚行,什么时候跟江凝月关系这么好了?
陆砚行特敷衍,说:“你别问这么多,让你去帮江凝月搬家你就去搬家,她家里闹耗子,你注意盯着点,她害怕。”
挂了电话以后,陆铭越回想陆砚行的话,越觉得他跟江凝月之间存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什么叫注意盯着点?她害怕?
但是陆砚行不打算说的事,他就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于是他就打算今天来问江凝月。
江凝月猜到陆铭会问,她半真半假地说:“我之前不是在川西录节目吗,陆砚行当时正好在那边出差,我高反挺严重的,他照顾了我几天,关系就好起来了呗。”
“喔,我还以为你们俩背着我们所有人在谈恋爱呢。昨晚三哥跟我说,你家里闹耗子,还让我盯着点,说你害怕。”
江凝月心虚地弯唇笑了下。
她和陆砚行虽然没谈恋爱,但确实很暧昧了。
“等等!”陆铭突然反应过来,他表情很震惊地看向江凝月,问道:“你刚才说我三哥去川西出差了?”
江凝月点了下头,不明白陆铭为什么突然这么惊讶。
她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陆铭道:“不应该呀,我三哥特讨厌川西那个地方,他不可能去那里出差的。”
江凝月闻言不禁有些意外,她问道:“你是说陆砚行很讨厌川西?为什么?”
陆铭有点犹豫,“这个……”
江凝月问道:“这个不能跟我说吗?”
陆铭抬手摸了下后颈,然后他看向江凝月,很认真道:“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跟三哥说,是我跟你说的,他从来不跟别人说这些事。”
江凝月连忙点头,抬手发誓,“我保证不说是你说的。”
陆铭点了下头,这才开口,“我三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初三那年曾经去过川西。”
江凝月点了点头,说:“他说过,他说是和他母亲还有弟弟一起去的。”
陆铭挠了挠头,忽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怎么跟你说呢——”
江凝月道:“从头说起,我特别想知道。”
陆铭想了下,说:“行吧,那我重头跟你说。”
他坐正了身体,正色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大伯过世后,我三哥一直很自责,曾经还尝试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我没跟你说,在这之前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我大伯刚出事的时候,我大伯母赶到医院,得知丈夫去世,情绪崩溃,她当时应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她推搡我三哥,怪他,很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今天非要让他爸爸去接他。”
“三哥当时哭都哭不出来,他就呆呆地站着,由着他母亲推他打他骂他。”
“事情发生初期,好像所有人都在怪我三哥,导致我三哥更加责怪自己,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甚至到他长大以后,他依然觉得是他自己害死了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