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月道:“晚安。”
她说完,先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江凝月躺床上发了会儿呆。
高反闹得她头疼,于是又起来吸氧吃药。
刚把药吃下去,周眠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周眠问道:“在干嘛呢月月?”
江凝月刚开了一瓶氧气罐,她一手拿手机,一手拿氧气瓶,说:“吸氧呢,川西的海拔真不是开玩笑的,我来这一周就没睡过好觉,今天下午还吐了,回去非得找老王给我报工伤。”
“天,那怎么办?”周眠问道:“不能请假吗?”
江凝月道:“请不了,这节目我负责的,我走了,别的同事和嘉宾怎么办?”
周眠问道:“不能换一个人来吗?你都高反这么严重了,出事了怎么办?”
江凝月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就是有点难受。而且我走了,别的同事怎么想?谁不想休息啊。”
周眠道:“那怎么办呢?有人照顾你没有?要不我马上买机票回来。”
江凝月道:“别别别,你在国外呢,来回机票好几万,你钱多了?”
周眠担心道:“那你怎么办?”
江凝月道:“我没什么事,医生开了药的,反正也没几天了,录完就回去了。”
周眠道:“陆砚行呢?他知道你高反严重不?”
江凝月道:“前几天不是很严重就没跟他说,不过今天晚上跟他说了。”
“那他过来看你不?”周眠问。
江凝月道:“他本来是要过来的,不过现在应该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他临时有事?”
江凝月道:“那没有,不过他应该被我气到了。”
“怎么了?”
江凝月道:“聊崩了呗。”
她躺回床上,说:“其实我没觉得陆砚行有多喜欢我,我每次问他,他都很难开口的样子,好像让他承认喜欢我是件很困难的事。”
周眠道:“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嘴硬?反正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个个骄傲得要命,表个白好像能要他们的命一样。”
江凝月没忍住笑,说:“说得好有道理,陆砚行是有点嘴硬。”
周眠道:“不过以我的经验,他们通常也装不了太久,要是陆砚行真的喜欢你,估计嘴硬不过三天就会投降。”
江凝月道:“随便吧,谁知道他是真喜欢我,还是占有欲作祟。”
江凝月和周眠聊了一会儿,同事打电话来找她说明天录制的事,她爬起来换上衣服,拿了一瓶氧气罐出门。
到酒店的会议室开了个会,把接下来几天的录制流程全部梳理清楚,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三点多。
江凝月在同事面前还能硬撑,一回到房间就难受得趴到床上,甚至没有力气去洗漱。
她头痛乏力,睡也睡不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闭着眼睛在床上趴着。
迷迷糊糊地趴了不知道多久,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伸手摸到手机,连睁开眼睛看来电显示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地问:“怎么了?”
她以为是同事打电话来问她明天录节目的事,反正自从开始独自负责项目以后,手机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凌晨接工作电话都是常事。
她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给我开下门。”
江凝月听见陆砚行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她把手机拿到眼前,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陆砚行的名字,不太确定地又把手机放回耳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陆砚行很有耐心,“我说给我开门,在你房间门口。”
江凝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去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