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的太监们,这几日也是倒了霉,战战兢兢的来,灰溜溜的走。曾经人人羡慕的敬事房差事,如今倒贴银子都不愿来。
东暖阁内,司烨沉腰坐在圈椅上,手腕搭在膝盖,指节攥的咯咯作响。
她是硬气了,为了江枕鸿,连孩子都不顾了。
这免死诏书,为孩子求是次,归根结底是为江枕鸿。
满心妒火烧的司烨心口灼痛。
他就想不明白了!
他是皇帝,坐拥天下。他哪里比不上江枕鸿。
阿妩对自己这么心狠,对江枕鸿却那么包容。
江枕鸿也睡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还挂念他。到了自己这,她就揪着不放。
为什么?
司烨眼神望着窗外,神色越来越冷。
片刻,沉声下旨:“把江棠带出来,叫她跪在月台。”
张德全一听,脸皱成一团,阴沉沉的天,刮着西北风。
屋里不烧炭火都觉得冷,这么小不点点的孩子,跪在外头,哪能受得住啊!
“陛下,孩子太小,真要出了什么事,她娘那边不得伤心死啊!”
张德全本意是劝劝他,却听他突然吼道:“她伤心个屁,她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这话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儿,声音传到殿外,邓女官紧蹙眉头。
又听他道:“去琼华宫告诉她,什么时候喝药,那孩子什么时候进屋。否则,冻死饿死,都是她自己作的。”
张德全出来时,瞥一眼邓女官,这缺德事他不想做,就使唤邓女官:“你去把江棠带出来。”
邓女官转身去了。
张德全站在檐下与一旁的双喜小声嘀咕:“多好的孩子,就是命不好,摊着这么一不省心的娘。”
说着,又往身后的东暖阁看了眼:“两个人闹别扭,咱们跟着受气也就算了,作贱个孩子,这算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