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尝试,尝试会让我们走得更远,比如思考接下来我提出的问题,”
她给出一个命题:“生命因何而沉睡?”
“……”嘉波老实回答,“生命也可以不睡觉,我就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进食。”
接下来换黄泉在头顶打出一串省略号。
这下真的两个人再没话可以说,嘉波还想再坚持坚持和黄泉默默对视,比谁能更长时间不眨眼也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至少比思考生命因何而沉睡要有趣多了。
但黄泉才不像他一样,不吃不喝也不需要工作,守村人的一天很忙碌,尤其是明天还有贵客从遥远的雨林而来。
黄泉说她还有很多事要忙,清晨的巡防,协调欢迎仪式和神明礼拜的准备,挨家挨户确保明日礼拜时每个村民都能出席。
总之,她几乎是踩着天光乍破的那一刻果断离开这朵偏远的沙丘,返回村落。
嘉波看着她的背影遥遥消失在了另一朵沙丘之后,转身进了屋子。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不去触新祭司的霉头,有他在,无名村的村民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还是不要再去祸害他们了吧……
就在这时,他的新朋友又冒了出来。
星核再一次挑选在他独处的时间,诱惑一般对他说:“你应该去见见大慈树王的祭司。”
“为什麽?”嘉波问。
“因为你对赤砂之王的背叛是事出有因。”
星核用着年幼嘉波的脸,嘴角勾起,嘉波觉得自己小时候绝对做不出这麽邪气讨打的笑容。
他说:“都怪这个人,都怪大慈树王的祭司。”
“无名村对你的敌意,都怪这个祭司对你不怀好意的诱导。”
防沙壁从南至北隔绝雨林和沙漠,像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自花神和赤王相继陨落后,沙漠便成了一块无主之地,即将由大慈树王接手。
一道身影自那无法攀越的天堑而来,从雨林步入沙漠,再从沙漠
由东至西,一直到边缘的沙漠最深处,他跨入无名的村庄,浑身风沙未散。
黄泉第一个认出了他,她一直等在村口,不会错过每一个陌生的声音。见来人一双明显不属于沙漠的眼睛,她点了点头,叫出他的名字:“恭候多时了,砂金祭司。”
——砂金,大慈树王的祭司,代表雨林的女神前来接收赤王的资产。
斗篷早就被染成了和沙漠一样的黄,砂金摘下兜帽,露出几缕金色的碎发。他弯了弯眼睛,丝毫没有几分来自神使的庄重肃穆,反倒充满世俗的洒脱。
砂金挥挥手:“看来你认识我,那正好,省得我还要自我介绍了。”
“我的来意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他大步走在前面,黄泉落后半个身位,一身风尘仆仆的斗篷也能走出走秀的风范,尽管黄泉觉得提瓦特没有走秀的概念,她也不应该知道走秀是什麽。
这是一个属于神明的时代,人类信仰神明,神明予之庇佑,信徒所在的地方便是神的国度。神明之间也有战争,争夺信徒、资源、土地,还有天空岛赐下的七个正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