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什么也听不见。
对面,袁熙话已至此,再也不用说点什么,她也难过,却无从安慰,只得起身向骆鸣告辞,但走几步,却又想起什么:“杨舒晴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邱雨尚未反应,骆鸣却皱起眉:“你认识她?”
“和我朋友同届,见过几面而已。”袁熙只觉他反应奇怪,顿了下才又道,“去年十月吧,她通过关系找到我们护士长,聊过康阿姨的事。”
居然是他
骆鸣闻言过耳,只当是一段小插曲,他其实还有其他想问的,正待开口,却感觉肩上陡然一轻。
“……十月?”嗓音断续而嘶哑,明显尚未从刚才的冲击里彻底恢复。
骆鸣匆忙扭头,女孩子颊边正干涸了一线泪痕,但她来不及去擦拭,只瞪大眼睛,反复求证:“你确定是她?”
袁熙疑惑:“对,有什么问题吗?”
在骆鸣眼中,邱雨的反应很奇怪,似要说话,可唇动了又动,却什么也听不见。
半晌后,她摇摇头,肩膀卸劲似的往下耷:“没有……谢谢你。”脸色越发惨白。
袁熙不忍再看,半晌伸出手:“唐阿姨情况严重,就算在医院可能也撑不了多久,还更受罪……你也别太难过,好好保重自己。”
她想去握紧对方的手,就像当时在icu里,她经过邱母床位时悄悄抓住了对方手指,妄图给昏迷中的邱母一星半点的安抚。
可惜,对方没有半点回应,这只是对自己的宽慰罢了。
袁熙讪讪缩回手,对骆鸣道:“你们在这里呆几天?”
“不确定,还有些别的事。”骆鸣扫了眼身边,“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了然:“可以,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骆鸣再三道谢。
眼见邱雨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他便先把人送出去,等折回来时,对方依旧茫然端坐。
“小雨。”骆鸣唤她。
邱雨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一切活着的气息在慢慢远离自己,带走了她的生气,也带走了她最后的妄念。
声音飘来耳侧,带着真实的温度,无声无息地融化掉厚厚的冰层,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有人会有耐心。
“她骗了我。”她突然道。
骆鸣愣了下:“你说谁?”
“杨舒晴。”邱雨看着他,惨然而笑,“她说会让朋友帮我联系医院,后来又说联系不上……”
她没有错过骆鸣脸上闪过的犹豫。
“我也有件事。”果然,对方低声,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冰冷的指尖,嗓音也敛着,“你慢慢听,不要慌。”
“现在应该不会出现更让我害怕的事情了。”邱雨缓缓吐出口气,看着骆鸣紧绷的脸,突然很轻微地勾了下唇。
这是骆鸣近段时间来常有的神色,现在,她同样学着给予他:“我没你想的那样脆弱……当然,可能也会有一点。”
“放心,不至于。”骆鸣摇头,将她的手指全部收入掌中,“只是我去玉东的原因,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