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失望是会积攒的,您对侧妃说了太多推脱之言,她对您的信任和感情也会渐渐消磨。不如直面,将所有的后悔不甘,统统抓住。”
祁晔望着女郎明媚张扬的脸,眼神里是他从未有过的坚定和信仰。原以为自己处处高人一等,其实连最基本的原则道义,都不如她。
“你放手去做吧,孤永远是你的靠山。”
姜樾之一直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妥协得这么快。
“谢殿下。”
祁晔起身,又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发髻:“孤等你心甘情愿来到孤身边。”
姜樾之抬眼看他,他这辈子从未有过这样柔情的眼神。
祁晔跨出门,临了又止住了脚步:“对了,你兄长婚期已定,你要不要准备一份大礼过去?”
姜樾之手指戳着额头,好似也在思考:“臣妾也在犹豫,总觉得送什么都配不上阿兄。不知,殿下手里,可有臣妾想要的。比如国子监祭酒的,亲笔提书?”
“孤什么,都是你的。”
姜樾之唇角弯了弯,倒不是冲着祁晔这酸不溜啾的话,而是想到姜九昭吃瘪时候的表情。
当真是大快人心。
那就可以开始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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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近日被下了降头似的,诸事不顺。
先是传闻梁王血书现世,当年似有冤案。
再是国子监学生在乡试上舞弊,国子监被抓出一批买卖考题,扰乱考试公平之举的人。
陛下大怒,科考本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之用,如今竟成为权贵们的攀云梯。只要权力够大,钱财够多,便能直上云霄。
太子受命彻查,从中竟然发现靖国公之子,当年考取榜眼之位也是靠的舞弊之行。
从中抓住参与的学士五十六人,参与的学生百余人,其中更有甚者已经坐上五品官员。
朝中内忧外患,财**败,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孝渊帝下令将主谋斩首示众,参与学生,抄没家产,罢黜官位,四代内不得参与科考。
姜九昭便是其中一人,原本众星拱月,一下跌入泥潭,受众人唾弃。
卢家连夜下了退婚书,奉还了礼金,恨不得再不与姜家扯上关系。
靖国公府内外,人心惶惶,姜九昭身为长子,做出这等事,简直辱没门庭,被章老太君禁足于祠堂。
姜献月在屋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差人来问:“阿娘回来了么,前院有消息了么?”
得到的皆是否定的回答。
这更加让她坐立难安,直到天色渐晚,庄氏才满身疲惫地赶回来。
愁眉苦脸的,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