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绾被叫过来时还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县主与她说明白后她怔了怔,小心翼翼看了眼哥哥:“我、我想进宫。”
矜窈下意识看向贺安廷。
果然他脸色不太好:“你可想清楚了?”
贺清绾咬唇:“我想好了哥哥。”
贺安廷闻言起身:“走吧,窈窈。”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矜窈匆匆行礼,跟在贺安廷身后走出了珍月居,一路上他绷着脸,眸色冷沉,显然是不太高兴,矜窈想安慰他,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沉默着回了观澜院。
矜窈以为今晚会匆匆睡去,结果他仍旧兴致高昂,把她抵在桌案上打锣打个不停。
她本看在他今晚不太高兴的份儿上纵容忍让一些,谁知他丝毫没了顾及,月华般的长发在桌上扫来扫去,宛如拂尘一般。
自她临盆后,贺安廷不知从哪儿搞来了羊肠衣,说是避子,除去第一晚她喝了避子汤,其他时候皆是用此物。
矜窈一夜累极,他倒是神采奕奕的去上朝了,她咕哝了几句他的坏话便继续睡起了回笼觉。
选秀的事宜很快弄上了日程,虽然瞒的紧,但是也隐隐有风声传了出去,贺府费尽心思瞒也抵挡不住众人猜测。
矜窈还是问出了心里话:“你为何不喜阿绾入宫做后妃?”
贺安廷看着她的眼眸:“后宫尔虞我诈,她的脑子,能活下去已经是谢天谢地。”
不愧是他,嘴巴跟吃了毒药一样。
“翰林院中选个我提拔过的,低嫁,至少不会吃亏,她在宫里我可帮不上她。”
“这些话你怎的不语母亲说?”
贺安廷冷笑:“她未必不知道。”
好吧,木已成舟,此事也不必再谈,平安一日赛一日的长大,每日都有新的变化。
他长的着实很壮实,两条腿有力的很,矜窈抱在怀中时不时被他蹬得很痛。
但也很闹腾,在夜间闹腾已是常事。
矜窈带着平安从何氏那儿回来时,在大门前遇见了久未见到的人,顾氏。
她愣了愣,还是打了个招呼,顾氏冷淡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如今凌云伯府如日中天,原本凋谢的门楣又渐渐起来了,随着贺清妧夫妇的离开,二府连接的门也关上了。
物是人非,时隔一年,矜窈心性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少夫人,外面热,进去罢。”
矜窈带着平安回了府,没忘了把平安送到县主那儿陪着。
县主颠着平安,满脸皆是喜爱。
“对了,阿妧要回京探亲了,她随姑爷走了一年,过些时日姑爷要回京述职,他们顺便回来探亲。”
矜窈一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县主有意无意说:“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如今是贺府少夫人,又有了孩子,阿妧天高皇帝远,日日在那穷苦地方受罪,说到底她也没做错什么,你如今也是她嫂子了,一家人,还真能看她受罪不成?”
这话矜窈可不认可,当初是贺清妧自己死活不和离,宁愿去那穷苦地方也不留下。
县主说白了也是心疼女儿,想叫贺安廷高抬贵手,把叶云峥调回来,或者调的近些,但又不好开口,只能施压她。
矜窈撇了撇嘴,装着傻实话实说了。
县主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了。
矜窈很快就忘到了脑后,这种事也不值得她想很久。
直到过了些时日,云巧偷偷摸摸跟她说:“明日二姑娘要回来了。”
矜窈才意识到贺清妧他们真的要回来了。
她不愿意提那个人的的名字,只是哦了一声。
晚上贺安廷回来后也提起来此事,矜窈没什么意外,反倒是他蹙起了眉头:“你怎的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