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端了晚膳进来:“少夫人,吃点东西罢。”
矜窈嗯了一声,贺安廷接过碗:“我来。”
他一边喂一边若无其事的问:“箱子里的东西是何物?”
矜窈早就把那些忘到了脑后:“什么东西?”
贺安廷挑眉:“没什么,吃罢。”矜窈乖乖哦了一声。
她刚生完,后面还有好些时日的恢复,要坐一月左右的月子,虽是冬日,内室却堪比夏日,地龙烧的旺盛,又有好几个炭盆。
矜窈瞧见了贺安廷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犹豫了一下:“夫君,内屋热得很,不如你先去西厢房睡些时日?”
贺安廷闻言拒绝:“不必,我照看着你更放心。”说着起身脱去了外袍。
夜半时,虽说乳母带着孩子在外间,但哭闹声仍旧传到了内间夫妻二人的耳朵里,矜窈睁开了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起身唤乳母过来。
她一动,贺安廷自然也醒了。
“怎么了?”
“平安在哭,我想瞧瞧。”
贺安廷给她扯了扯被子:“有乳母在,放心。”
矜窈还是放心不下:“就让我看看。”她放软声音撒娇。
贺安廷闻言起身叫乳乳母把平安抱过来。
小小的孩子哭起来皱成一团,嗓音喊的很卖力,矜窈抱着他软软的身子,有些无措。
乳母笑着说:“就是饿了,喂饱了便不会了。”
矜窈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喂他吗?”她头一回做母亲,自己也不是多成熟,才说出这般惹人发笑的话。
乳母果然笑了:“可以当然可以,您是小公子的母亲,哪有不可以的。”
乳母说着退了出去,给足她私人空间。
但身边还有一道目光灼灼,叫矜窈有些不好意思:“夫君,你能不能先背过身去。”
贺安廷蹙眉:“为何?我们夫妻你要背着我?”
“我……”矜窈有些无力。
但贺安廷理直气也壮,矜窈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咬牙便没再避着他。
小平安果然饿了,屋内只余他的吞咽声。
矜窈脸颊如烧红的炭盆,又烫又红,她告诉自己习惯就好。
吃饱喝足小平安安静了下来,矜窈静静端详着他,贺安廷视线不在孩子身上却在她身上:“看什么?”
“你说他与你像还是我像。”
贺安廷反问:“你想像谁?”
“我啊。”矜窈没有犹豫道。
“为何?男儿不该像父亲吗?”
矜窈想到他这古板又冷淡的样子,撇嘴道:“还是不要吧,老古板加小古板,那得多无趣啊。”
“老?”贺安廷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矜窈好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你听错了,我没有这样说。”
贺安廷陷入了沉思,二十七,已近而立之年,寻常男子再过个几年都能当祖父了。
他才刚刚有嫡长子。
“你是不是嫌我老。”贺安廷不满道。
“我哪有。”矜窈冤枉极了,她不过是嘴瓢说错话了罢了。
“孩子抱给乳母罢。”他冷冷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