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先为师师洗刷身上的冤屈。”萧宗齐沉沉道,贺安廷闻言没什么反应。
那李氏原本也是清白人家,后家中被栽赃陷害,这才不得已之下入了勾栏,萧宗齐打算先为其恢复良家子的身份。
齐越看了一眼贺安廷:“那些老头子们这下可坐不住了。”
萧宗齐问出了他心里好奇已久的话:“阁老曾坚决反对朕立李氏为后,怎的后来突然变了。”
贺安廷闻言沉默了半响。
大抵是他也感同身受了。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萧宗齐闻言挑眉:“你倒是娶了个好夫人,对了,朕打算让师师认你做义兄。”
贺安廷闻言眉头紧拧,瞧着不太愿意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被迫认下了这桩亲事。
夜色深深,贺安廷披星踏月的往观澜院中走,拐角时一道身影往他身上撞了一下,对方哎哟了一声:“谁没长眼,敢撞小爷我。”
“你是谁的小爷。”冷沉的音色当头砸醒了崔景俞,他猛然抬头撞进了冷如寒星的眸色中。
“堂、堂哥。”崔景俞气势顿时瘪了下去。
“这么晚,你还在外面鬼晃什么?”贺安廷不耐训斥。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崔景俞宛如老鼠见了猫,“我先回去了,堂哥。”
崔景俞忙不迭地跑了,贺安廷斜眼瞧着他,待人走后方又抬步离去。
回到观澜院,庆梧借着机会把今日瞧见的不对劲同自家主子说了。
贺安廷联想方才崔景俞鬼祟的模样,脸色铁青。
敢觊觎到他的人头上了。
第二日,崔景俞刚刚醒来便被告知堂哥已经给他疏通了关系,可以去青山书院,并命令他即刻上路,不得耽搁。
他傻眼了,随后陷入了深深的失落。
他堂哥好说一不二,那位小嫂嫂当真能受得了吗堂哥那种又冷又硬的性子吗?
矜窈全然不知此事,只是听闻那位聒噪的公子终于走了。
不过那陈皮糖没吃到嘴里还是馋的很,她便叫云巧买了新的来,贺安廷下值后便见屋内的盘中撒着一些陈皮糖,顺嘴问了矜窈一句。
“怎么好好的想起吃糖了。”
云巧抢先一步告知了他,在听到崔景俞三个字时他脸色微冷。
矜窈有些气,现在云巧已经彻底倒戈了,这种事添油加醋一顿岂不是又叫老醋坛子瞎吃飞醋。
但是她冷不丁想起那五公子好像被打发到了书院读书……
她狐疑看向贺安廷:”五公子的事是你做的?”
贺安廷睨了她一眼:“不是。”
矜窈不信:“真的吗?”
“他有什么必要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贺安廷很嗤之以鼻,矜窈这下信了大半,应当就是巧合,黏黏糊糊的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
又过了两个月,入了深冬,寒风刮在人脸上跟针刺一般。
矜窈行动越发笨拙,但人却越发温婉,她已经甚少出门,但每日还是会在屋里走两圈,活动活动。
嫁过来已经五个月了,她跟脱胎换骨似的,越发娇贵,好日子使人懒惰,加之天寒地冻县主实在怕她滑一跤,便免了她的请安。
太医给她把脉说腹中的胎儿很健康。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她双足发肿,难看的很,导致她郁闷了好几天。
后来慢慢的被贺安廷开导好后便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李氏伤也好多了,还可以下床,但海棠园被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矜窈见过她一次,已然不是她之前见的那副妖娆风情的样子。
她换上了正经的衣裳,发髻高绾,神情端正,身边婢女气度也是一等一的,矜窈诧异不已,险些以为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