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梧摘掉了钱妈妈嘴上的黑布,那钱妈妈先发制人:“大胆,我、我是殷王府的良奴,你们掳走我,王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今世道,即便是奴仆也不能随意打杀,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
庆梧冷着脸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很重,钱妈妈的脸上顿时高高肿起,剧痛让她完全说不出话。
“殷王尚且都自身难保,还会顾你?这儿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呼救,我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浑身的肉剁碎了喂狗,在此之前,有鞭笞、压骨、火棍等刑法等你。”
贺安廷的语气在这环境中越发鬼气森然。
钱妈妈恍惚间好似真的闻到了血腥气,直接被吓破了胆。
“薛氏女唆使你在行宫给我下药,后又逼迫宫女顶罪,再之后又叫你潜入伯府在矜窈身边下药蛊,只不过你下错了人,下到了本官身上,可为真?”
钱妈妈哆哆嗦嗦,不敢再耀武扬威:“不关我事,是、是姑娘叫我干的。”
贺安廷好整以暇点头:“认就行,庆梧。”
庆梧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罪证:“画押罢。”
钱妈妈犹豫畏缩的没动,贺安廷语气淡淡:“签字画押留你一命,我说到做到。”
钱妈妈闻言伸手摁了手印。
“还、还有一事,若老奴老实交代,大人能不能放我走。”钱妈妈跪在地上说。
贺安廷居高临下:“说。”
“姑娘手上,还有一命,那婢女叫碧桃,说当初姨……夫人被贺少夫人命令偷偷关在行宫的屋子里,关一晚上,第二日便能误了给您赔罪,您便会发怒,说不准就会惩罚夫人。”
她大约是被吓得厉害,话语都有些含糊,贺安廷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里面还有他妹妹的事儿?贺安廷烦躁的摁了摁眉心。
“后来姑娘去伯府时认出了此女,便借口要了过来,实际上那碧桃去了府里没多久就被扔到井里死了,被匆匆裹了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庆梧闻言咋舌不已,这薛姑娘,还真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贺安廷神色莫辨,示意庆梧继续写下来。
“还有,先前您的姨母崔氏来贺府要求您夫人帮衬弟弟,您夫人拒绝了,崔氏出门后就被姑娘拦住,撺掇去郡王妃面前造谣生事去了。”
难过郡王妃会知道,难怪郡王妃包庇不说。
钱妈妈小心翼翼:”该说的老奴都坦白了,求大人饶命。”
庆梧写好了罪状叫她画了押呈给贺安廷看。
月光明净,贺安廷仰头看了看,闭上了眼,半响后往观澜院去。
矜窈正捧着何氏给她的虎头帽与虎头鞋爱不释手,屋门打开,贺安廷面色如常的进了屋,她笑盈盈地赤足下了床:“夫君,你瞧。”
虽说天还没冷的厉害,但贺安廷已经叫人早早的在屋内铺上了地毯,她她踏下床榻时,冷□□巧的玉足深深陷入了绒毛中。
贺安廷眉头拧了起来:“说了多少次,莫要赤足下床。”
矜窈的分享被打断,撅了撅嘴:“你好凶。”
“我是为你好。”贺安廷把人横抱起,矜窈把虎头帽挂在他发冠上,“你回来的越发晚了,一回来就这么凶。”
“这两日忙。”他言简意赅。
“然后呢?”矜窈继续问。
“什么然后?”贺安廷不明所以。
“忙什么夫君与我说一说呗。”矜窈期待的看着他,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形状圆润,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贺安廷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看他。
“好好好,与你说就是了。”
贺安廷计上心来:“今日处置了一个犯人,用鞭笞、压骨、烧火棍,挨个儿上了一遍,鞭子抽了他四十下,血肉横飞……”
他一字一句说着可怕的话语,矜窈笑意一滞,脸色微变。
她脑子里已经想象到这种画面了,忍不住犯了恶心,干哕了一下。
贺安廷吓了一跳:“不说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