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峥急了:“我说到做到,窈儿且等着看。”
荆窈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贺安廷回府后,神情愉悦,连步伐都比平时重,他衣袂飘飞,似一座古板沉寂的山终是轻轻哗然。
庆梧瞧他回来便道:“主子,出了一桩事。”
“怎么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庆梧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把今日之事一言一语的皆告知了他。
“韩太医留了个心眼,觉得此事有鬼,便叫属下转告您一声,二姑娘索要之物韩太医怕出事,假意用米粉用作药物给了二姑娘。”
贺安廷闻言神情似淬了寒冰。
让人不伤身却脉象似病痛之势,胡闹,想都不用想她这是用来作害人勾当的。
“这贺清妧,当府上是无人管教的了吗?敢做这种勾当,去查,查她用作何。”
庆梧当即领了命退了下去。
……
荆窈一直以为叶云峥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怎么样又是另一回事呢。
结果第二日云巧便吃惊不已的同她说世子今日请了京中有名的杂耍班子来,已经差人来请了。
荆窈也有些不可置信,第一反应就是:“那、那少夫人什么反应?”
“奴婢也不知,不过世子总归是世子,话语权还是比少夫人大的,姨娘,奴婢给您更衣罢。”
叶云峥特意遣人来请,荆窈自不会不从。
荆窈出了屋才发觉是明易,他笑了笑:“姨娘,从今日开始属下便是姨娘的护卫了,姨娘有什么想采买的、想吃的想喝的想玩儿的都可以告知属下,世子爷说了,一切都走世子的私账。”
荆窈被这天降的大饼砸的有些懵,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明易走了。
杂耍班子在伯府的海棠苑搭了台子,荆窈还没踏进去就被里面的热闹勾起了好奇。
“姨娘你看。”云巧惊呼一声,苑内台上技师叠在一起往最上面的人头上扔碗,一个接着一个,这是幼时荆窈最喜欢看的杂耍。
明易带着她到苑内坐在,茶水点心安排妥当,荆窈很快抛却不安,被台上的杂耍吸引,看到精彩之处还高喝鼓掌。
明易含笑看着她,适时道:“姨娘,世子说今日只是开胃菜,待您生辰那日还有更精彩的。”
这下荆窈的心当真被勾了起来:“明易,替我谢谢世子。”
“姨娘不必谢,世子说这些都是他该做的,谁让他是您的夫君呢。”
荆窈当即怔在了原地。
夫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明易并没有改口的意思,荆窈这才确信他嘴中说的的确是夫君。
怎么能是夫君呢?主君才对,他不是自己的夫,他是贺清妧的夫,贺清妧才是他的妻。
她谨慎的没有接话,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不过总归这杂耍班子还是叫她高兴了许久。
叶云峥如此大张旗鼓自然瞒不过两府,贺清妧气的摔了屋内的东西,她想叫人去唤荆窈来,结果竟被明易挡了回来。
她这少夫人真是没有一点地位,杂耍班子如此大张旗鼓,都不必人禀报,隔空的喝彩声都能叫县主听到。
县主打听了一番才知是叶云峥为了讨那个妾室欢喜大张旗鼓的请来。
她面露不悦,即便是有孕,那也不能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她当晚便遣人去要三人唤过来。
谁知只有贺清妧来,县主铁青着脸看向堂中站着的明易:“人呢?”
“回县主,世子说今日与姨娘逛市井去了,有什么事待他们回来再说。”明易不卑不亢。
平阳县主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斥骂:“反了天了,像什么样子,成日带着那个狐媚子招摇过市,是生怕外人不知他宠妾灭妻吗?”
明易躬身道:“县主何出此言,世子一向敬爱少夫人,只是如今子嗣重要,恕县主与少夫人体谅一番,否则便只能夜晚长跪贺府祠堂请罪了。”
县主闻言登时语塞。
她还真不能为难叶云峥叫他跪在贺府的祠堂,贺安廷对她频频插手伯府的事已然不太满意,若是再闹大,她那便宜儿子还不知要如何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