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窈又看向漆盒中的人参、阿胶更肉疼了:“……我娘都没吃过呢。”
她有些讪讪:“县主什么也不缺,不然捎条绣帕去?就上次我亲自绣得那个万寿菊?“
云巧无奈了:“也不是不行,就是怕县主觉得寒酸。”
荆窈没放心上:“反正我什么样儿县主也不是不知道,打肿脸充胖子人家说不定还瞧不上呢,而且那帕子的布料很稀有,绣线还融了金线呢。”
实打实的金子唉,她还是有些肉疼。
云巧辩不过她,便找了个漆盒装装的好看了些与荆窈出门了。
与顾氏请安没耗多少时辰,顾氏正忙着张罗二哥儿的婚事,过不了对久新妇就要进门了,请安后她便往贺府去。
县主瞧着精神还不错,慵懒地倚靠在贵妃椅上吃葡萄,见着荆窈起身问了几句。
荆窈一一作答,适时献上了她的礼,县主果然连瞧都没瞧便放到了一边。
“对了,听闻你前两日受惊了,不舒服?”
荆窈赶紧道:“已经好了,可能是有些晕船。”
“日后若是走动便不必出府了,在府内走动就好。”县主直接下了令。
荆窈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这县主看她比顾夫人看的还紧呢。
而后县主唤了嬷嬷进来:“把这个喝了。”
那嬷嬷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了荆窈面前,闻着便几欲作呕。
荆窈眸中露出了惧色,怎么有了身子还要喝这种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自是保胎的。”
荆窈捏着鼻子不想喝,但县主的目光如炬,她颤颤道:“有些烫,先晾晾。”
县主似有些乏:“嬷嬷,带她去偏屋罢,我困了。”
“是,姨娘随老奴来罢。”
荆窈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托着雪白柔软的脸颊,幻视屋里有没有偷偷倒掉的地方。
很可惜,没有。
外面忽而传来见礼声,荆窈从婢女的声音中捕捉到了大爷二字。
大爷?贺安廷?
荆窈没什么意外,他大抵是来瞧县主的罢,她趴在桌子上,磨蹭的就是不想喝。
嬷嬷等了她一会儿只丢下一句催促便忙别的事去了。
她正低头思索若是偷偷泼在地上会不会被发现,下一瞬,面前被一道阴影遮挡。
贺安廷平静的看着她:“在做什么?”
荆窈从桌上起身,雪白沟壑一闪而过,几日不见她好像更明艳了些,脸颊的软肉也多了,看来日子过得很不错。
“县主说这是安胎的,让我喝掉。”荆窈老实说。
贺安廷凝着她,似是在问为何还不喝,荆窈指尖抵着鼻子,瓮声瓮气:“苦,不想喝。”
贺安廷皱眉看着黑乎乎的汤药,他记得韩太医给诊治过,说她身体康健,药蛊又滋补,不必再用别的补药。
“那就不喝。”贺安廷伸手端过那碗药,“庆梧。”
庆梧心头涌现不太好的预感。
“喝了。”
庆梧:“……”
“啊这……主子,这不太好吧。”
贺安廷冷冷看着他,庆梧认命,端过来一饮而尽,药喝完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腥味儿。
荆窈意外不已,但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欣喜:“大人,你真好,谢谢你。”
她语气软软,贺安廷却莫名想,好?大约是比不得你的世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