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确定这是她的。”贺安廷冷静的问。
云巧翻开着那绣帕,有些尴尬道:“姨娘抠的很,银钱全攒着给夫人治病,所以贴身之物皆是由奴婢所绣,姨娘喜爱牡丹,奴婢最擅绣牡丹,这确实奴婢的手艺没错,兰香阁还有许多这样式的。”
“这绣鞋也是,怎么会在大人这儿……”她骤然消音,颤颤的看着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贺安廷大步绕过她,挑开那一半帘帐,他捏着荆窈的脸蛋,晃了晃,荆窈吃痛睁眼:“云巧,怎么了?”
云巧害怕的看着二人,一时不敢靠近。
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贺安廷声音冷的可怕:“行宫之前,你可与叶云峥……敦伦过?”
他的面容本就生的偏冷,拧眉时更为阴沉,一双微长的眸子如漆如墨,像是一抹漩涡,要把她吞吃入腹,他的唇很薄,阿娘说,嘴唇薄的人情也薄。
荆窈只觉得这会儿的他可怕的很,忍不住想往后退,结果他掐着自己的脸颊,疼极了。
她眼中忍不住泛起了泪花:“疼。”
贺安廷手一松,移到了她后脖颈,音色和缓:“说,告诉我。”
荆窈慌乱地点头:“有、有的。”
不知过了多久,贺安廷的手松了开,起了身,荆窈无措的看着他。
第24章第二十四章当着世子的面,坐在了他腿……
荆窈脑袋还迷糊着呢,就被他这么一通逼问,她抱着被子呆呆的躺着,好半响才反应过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坐了起来,神情无措地揪着被子。
眉眼间的春色还残存遗留着,氤氲的水雾似是更浓了几分。
他问这个做什么?
荆窈一时有些局促:“大人问这个干什么啊?”
原本二人还有些温存的气氛骤然冷却,错误的事被再次强调,无形的隔阂又坚固牢不可破。
贺安廷眉眼冷凝:“那夜是你。”
他话语笃定,荆窈从中听出了几分愠怒。
什么情况,她有些发懵,贺安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无意对上云巧的视线,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绣帕与绣鞋上,目光都直了。
所以贺安廷才刚刚知道?
那先前便是自己的想歪了而已,荆窈揪着被叫,神情苦恼,但早知道和晚知道好像也没有影响事情的结果。
她忍不住低下头,只觉得他的视线重若千钧。
贺安廷肯定觉得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思及方才的亲昵,荆窈更觉得丢人极了,她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自己先严辞拒绝了他,现在又反过来纠缠。
“对不起,我还是先走了。”她慌乱地掀开了他的衣服,又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除了有些汗湿粘腻其余的倒是很完整。
荆窈无声松了口气,便低头穿鞋。
她眼泪缀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却不曾想身躯有些发软,起身时没忍住向前倾去,她惊呼一声,便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慌乱地拉开了距离,却未曾瞧见贺安廷发黑的脸色。
拉扯间她的一滴泪砸在了贺安廷的手背上,似一朵破碎泥泞的花。
贺安廷冰冷的脸色凝固了几分,他欲言又止,但心底却是无比的庆幸。
庆幸那夜的人是她。
始终盘旋在他心底的抗拒倏然消散,他不必在为一桩不想接受的婚事苦恼。
荆窈没发觉时他脸色好看了很多。
“怎么这么爱哭,别哭了,对身体不好。”荆窈正低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贺安廷开口了。
大约是他语气好了些,荆窈擦了擦脸蛋:“我、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