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荆窈就跟触电似的往后躲,脸色本来就白现在更白了。
好呆,好像被吓着了。
贺安廷皱了皱眉,他收回了手:“记住我的话,听到了吗?”
荆窈恍恍惚惚,只觉三魂七魄跑了两魂六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
她半边身子麻的很,手脚冰凉,宛如置身冰窖,许久离身的魂魄才归位,等到反应过来后贺安廷已经离开了,她大喘气地拧了自己一把,痛意确认不是在做梦。
贺安廷刚才……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股不安的感觉陡然强烈了几分。
警告就警告,摸她做什么。
荆窈的脑袋直来直去,不带拐弯,也不喜欢想很麻烦的事,可贺安廷真的让她猜不透。
可能、可能是她的耳朵上有虫子。
她神情低迷,捏着衣角把玩自我安慰,一定是这样的,总不可能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啊。
一个在谈婚论嫁的男子,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别的心思,她虽笨,但可不会自作多情的。
更何况他们的身份有别,世子还是他妹夫,贺府那种人家最重体面了,荆窈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
实在是不怪荆窈想歪,贺安廷真的真的很没有边界,还是个凶巴巴、大萝卜会吃人的讨厌鬼。
她又觉得自己好窝囊,刚才就应该坚定反驳他,如果还有下次,她肯定会警告他的。
荆窈想的头痛,趴在床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墨色覆盖天际,屋内被黝黑笼罩,云巧摸黑进了屋推醒了荆窈。
荆窈眼神朦胧:“怎么了?”
云巧小心翼翼,也不复之前的欣喜:“世子来了。”
荆窈睡意跑了没影儿,愣在床榻上半响没回神,脑袋里回忆起白日贺安廷的话“不许叫贺安廷碰你”。
她咬住唇,把思绪甩了出去。
叶云峥步履都夹杂着轻快之意,升官虽升的只是小官,但对他来说是顶着贺家压力下的证明。
心头压着的那股气稍稍松了些。
他方进了屋,荆窈便着素裙塔拉着鞋子走到他面前行礼,叶云峥把她给扶了起来:“前些时日公务繁忙,忙到我都没心思睡觉,明日又是要连续几日的忙碌,今夜还是抽着家宴才有了空隙。”
他眸中情动,只觉灯下美人颇有旖旎之态,荆窈触及到他的眼神,心头一跳。
不必贺安廷多嘴,她也是不能做那事的。
“世子,妾有一事相求。”
叶云峥心情极好:“你说。”
“妾的娘亲病重,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妾,但是她从未见过世子,所以放心不下,妾是想求世子,不忙的时候,能不能与妾见一面妾的娘亲,完成她这个心愿。”荆窈鼓起勇气道。
“自然可以。”叶云峥干脆答应。
荆窈瞪圆了眼睛:“当真?”
“不是什么大事,待此次事了,我便与你同去。”
荆窈一喜,感激道:“多谢世子。”
感激过后就是巨大的愧疚,世子对她真的不错,可她注定要对不起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