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是有什么心愿,重要到需要借助神灵的力量,也要实现的。
他嗓音里含笑,“别把我捧太高,这世上我做不到的事有很多。”
“可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你说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成的。”
她翻他旧账。
那次司柏馆要拆除,他在电话里确实这么说过。
她也不想想,那种时候,他要不这么说,她能放下顾虑,全都告诉他吗?
詹宁楼不再晃她,抬起她的脸,垂眸看她,“不想睡了?”
她原本也没几分睡意,全是被他晃出来的。
乐意干脆坐直,和他面对面。
詹宁楼将毛毯披在她肩上,耐心地理她乱了的长发。
她表情认真又固执,“听你说完我再睡。”
詹宁楼捏住她下巴,无奈地笑,“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打探人隐私?”
“不睡就去看你的电影和书,省得回去倒时差难受。”
乐意拉下詹宁楼的手,半仰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我猜猜?”
詹宁楼随意撩她一眼,没说好,也没阻止。
乐意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是……祈求我回曼哈顿吗?”
出乎乐意的意料,詹宁楼否认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出“不是”两个字,乐意半张着嘴,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以为自己猜得十之八九。
却没想到是自作多情。
詹宁楼瞧她失望的模样,心里别提还真挺爽。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两年前我没想着你,让你很失望?”
“没有……”她虽然否认,但脸上的表情藏不住。
乐意想从詹宁楼身上下来,腰扭了两下,纹丝不动。
她抬头,撞进他深色的眼眸中。
乐意在詹宁楼的目光里怔了怔。
“说清楚,”詹宁楼不让她逃避,沉着目光看她,“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
乐意自知,只要詹宁楼不放,自己根本挣扎不掉,再说她确实想知道,两年前自己离开后,詹宁楼的想法。
因为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他给了她两年的时间追求沈宴,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两年前他就喜欢自己了?
而不是像她之前所认为的,他对自己是两年后的见色起意。
她终于相信也承认他是真的爱自己。
而且这份爱可能比她以为的更绵长深厚。
她再也不能以“他的爱只是掠夺和占有”来坚固自己抵御他的决心。
乐意仿佛窥见了秘密的小偷,想要和别人分享这个秘密,可又怕暴露了自己小偷的身份。
她的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挂上他脖子,眨了下眼睛,反问:“我不能知道吗?”
詹宁楼垂落的眼睫下方有一小片阴影,他的神色就掩藏在其中,但微微发紧的嗓音还是泄露出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可以的,乐意。”
“但你想以什么身份,听我说这些呢?”
依然是“你想”,而不是“你会”。
无论何时,他都执着地要她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