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走了过去。
“娘子,您……”
青菱还是黄花大闺女,提起这事有些面热,不禁凑上前,压低了声音:“您都不疼吗?”
“疼?哪里疼?脖子吗?”
云冉抬手按了按脖颈,笑道:“昨夜还有点疼,但你给我捏了,又睡了一觉,现在已经不疼了。”
青菱:“……”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想再问,云冉已经往外间走去:“今日起晚了,我得快些练功,不然耽误了进宫请安,那可就糟了。”
云冉可没忘记正事。
兰桂嬷嬷都告诉她了,大婚第二天,按照规矩,她要和景王一道入宫拜见太后、皇帝和皇后,午后还得去皇室宗庙去给司马氏的祖宗们上香,方才算是正式成了司马氏的媳妇。
眼看着自家小娘子已气沉丹田,马步扎实地练起了功,青菱看了眼那托盘上叠放的喜帕,眉头轻蹙。
难道是因为每天练功打拳的缘故,所以才一点都不影响?
若真如此,这太极拳可当真是个好东西。
这一日是个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好天。
而在云冉见到太后婆母之前,婚房里那块喜帕先送到了赵太后的面前。
等了一夜,却等来一块把戏如此拙劣的帕子,赵太后气极反笑了。
兰桂嬷嬷面色也有些难看,觑着太后脸色,怕她迁怒小娘子,低声劝道:“娘娘莫要动气,这才第一夜呢。只要王妃娘娘平安康健,往后与殿下在府中朝夕相处,又都正当盛年火气旺,迟早有一日能成。”
“不生气,哀家才没生气。”
赵太后捻起那块毫无褶皱的素白帕子,又瞧了瞧上面边缘清晰的血迹,哼笑道:“兰桂你说,这上头的血是谁的?”
兰桂嬷嬷瞥了眼,支吾着不敢答。
“你啊你,越老越谨慎了。”
赵太后笑叹,撂回帕子,又慢条斯理捋了捋翠蓝色的袖笼:“不若哀家与你打个赌?”
“嗯,咱们来赌一赌,这是谁的主意?景王的,还是新妇的。”
“……”
涉及主子们的内帷之事,兰桂嬷嬷哪敢赌。
不过她跟在赵太后身边多年,也看出来太后的确没为这事生气,相反,还挺高兴?
这时,花厅外也传来小太监的禀报声:“太后娘娘,景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好,请他们进来吧。”
赵太后坐直身子,抬手扶了扶鬓边那枚赤金衔南珠金钗,又朝兰桂嬷嬷递了个眼神。
兰桂嬷嬷会意,立刻端着那装着喜帕的托盘退去后堂。
很快,司马璟和云冉走了进来。
看着那对并肩而入的新婚小夫妻,赵太后脸上浮起笑意。
郎君龙章凤姿,新妇花貌娉婷。
当真是燕侣莺俦,天生一对。
而当二人走近,躬身请安,新妇罗袖轻抬,素手纤纤,白璧无瑕。郎君却单手握拳,一掌遮挡。
赵太后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
瞧,知子莫若母。
她就说他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