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训练赛就约在后天,也就是星期四的下午。
时间有些紧张,雨宫时司先行将消息发送给及川彻,以便及川彻作后续安排。
可几分钟后,及川彻突然发来一个哭哭的表情。
雨宫时司一愣,以为是及川彻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打电话过去。
及川彻接得很快,雨宫时司抱着抱枕靠坐在床头,率先问:“出了什么事?”
“啊……”及川彻刚刚洗了澡出来,现在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他明显情绪不高,闷声问雨宫时司可不可以打视频电话,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点开摄像头,有些委屈似的盯着屏幕里的人。
“天气预报说,周四好像要下雨呢。不可以换一天吗?就直接跟牛若那家伙说,我想……”
“你不要这样。”雨宫时司拧眉,抢先打断了及川彻的话。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及川彻,格外冷静地指出,“就是因为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之前才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受我的影响……”
这种话乍一听,透着股要和人撇清关系的味道。及川彻苦着脸,情绪愈发糟糕,“不受影响才不正常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要整理自己的情绪才可以啊。”雨宫时司身体前倾,像是试图将及川彻看得更清楚。
他埋着脑袋,半张脸蛋藏在蓬松柔软的米白色抱枕里,说话都变得瓮声瓮气。
“你这样的话,我会觉得我那天直接请假比较好。”
及川彻粗略一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好像是这样没错,在家里更舒服一点,反正黄金周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补周四的课。”
雨宫时司借着抱枕的掩护撇撇嘴,暗暗叫了一声笨蛋,“那种情况,你看不见我,才更觉得糟糕吧。”
及川彻沉默片刻,有些丧气了,“好像没有最优解。”
“你不要总是担心我。”雨宫时司伸出手去,作势要弹及川彻的脑门儿。屏幕里的男生很配合地皱着脸躲了一下,惹得他笑出声来。
“坚持不住的话,我会先走的。”
及川彻扬起下巴,一脸无可奈何又忍不住臭屁的样子,“只能这样了,毕竟你也肯定很想看我打排球嘛。”
雨宫时司不说话,只是默默在心里点头。
他确实很喜欢及川彻打排球的状态,像是热烈的、奔涌着的生命力都变得具象化了。
很快到了周四,天气预报很准确,午休时间刚过,外面就明显降温了。
天边压着一重重的乌云,半节课的时间,就飘到了青叶城西上空。雨宫时司提前吃了止疼药,肩膀和小腿的护具都尽职尽责在温暖他的伤处。
可糟糕的是,药物削弱了他的身体对疼痛的感知,却并不能让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健康的人。
下午的课程结束,青叶城西排球队的队员聚集在了第三体育馆里。大巴在往体育馆走的路上,队员们在进行最后的行李检查,雨宫时司站在角落里,擒着及川彻的胳膊阻止了及川彻去给他请假。
“比之前好很多了……”
他知道自己脸色算不得好看,毕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外套后衣领已经因为冷汗而濡湿,底下的运动衫更是沾了明显的潮气。
但对雨宫时司来说,只要不疼,那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于是他固执地抓着及川彻的胳膊,不许及川彻去找老师,“我又不用上场打比赛,不影响的。”
及川彻恼火,脱了外套搭在雨宫时司肩上,自己只穿着短袖长裤。可这种因为下雨而变得寒凉的日子,哪怕是他这种体质好的人,只穿着短袖,仍旧冷得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
他像是没有意识到,只埋着脑袋给雨宫时司拉第二件外套的拉链,“我真的要被敬之哥打死的……”
雨宫时司忍住了告诉及川彻在这件事上,其实兄长也完全没有资格打他的冲动,只是将手心贴着及川彻的胳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会先因为不照顾自己的身体被教练打死?”
“没想过。”及川彻木着脸,躬身打开脚边的包,取出备用外套,“毕竟我有第二件。”
雨宫时司抿着苍白的唇轻笑出声,“准备这么充足?”
“……”
及川彻的心情不太妙,没有第一时间回应雨宫时司的话。他穿好外套,捞起包袋挂在肩上,“我只有一件的话,你也不会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