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力忍耐着,绝不肯屈从,更不肯稍碰自己一下。
兄,你又——!
崩溃的心情涌起,腮线绷得越发凌厉,他仰着头,虚无地瞪着房梁,急切地深深呼吸……
忽地,手背漫开一阵怪异酥痒,瞬间麻麻延至后脊,腿间……
他呼吸顿住。
不论兄在做些什么荒唐,此时都是他在被戏弄,被折磨……
这诡异的冲动令他罪恶、愧疚、却逃无可逃,更不知该寻谁算账,几乎要愤怒地嘶吼出来!
但真崩溃发出声音时,竟然是陌生且充满青玉的呻y……
不,他咬住指节,他非是这样的人,他绝不能如此!
去想八卦、去想天地、去想阴阳之道……
可黑白的鱼搅出绚丽色彩,广阔天地开始压迫旋转,八卦之术散成凌乱无意义的线条……
血液被强迫拥挤在白热一点,似乎要将他撕裂涌出。
他此生从未有一刻如此过。
大而狰狞,突突跳跃。
手将几案一角攥出了裂纹,也绝不肯碰一下。
终于,即便他不将自己触碰,一切也已自行突破,寻得出路。
衣衫开始涓涓湿润,而他近乎脱力一般,倒在几案上,似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
夜来,周发心神荡漾、步履轻盈地归来,手背在脸颊蹭了又蹭,只舍不得洗。谁知才进入院中,就看到周旦阴沉着脸站在檐下等他。
周发一喜,道:“弟,你已归来?”
周发早箭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扯进屋内。
周旦虽容貌文气,但身形强壮如熊,于武艺一事从不疏忽,他若发了狠,便是强壮如周发也难以对抗。
此时,他揪着兄长衣襟,怒问:“那人是谁?”
周发何曾见过清润的弟弟如此模样,一时被他的狰狞吓到,“旦,你怎了?”
“你倾慕之人是谁!告知我!”
“……”
周发眼神闪烁。
见他不说,周旦更急:“兄,不必顾及旁的,去将她娶来,父那里我去解释!你娶了她,就与长兄速速离开大邑,留我在此即可!”
周旦此时想的,大约是兄长爱而不得,所以心绪如此高抛,只要叫他娶了,自己身上的怪症自然也会随之消弭。
毕竟先前父曾教过他,向水缸深处压葫芦,压得越深,弹得越高;唯有将葫芦灌满水,它才会甘心卧在水底。
叫那人将兄灌满就是了!
而弟弟的话却令周发惊诧。
娶?
他不敢动此种念头!
他凡胎俗子,怎配娶妲己?
如此想着,他也就落寞道:“我……我娶不了她……”
“为何?莫非是位王女?”周旦心一沉。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状况。
他虽与兄有些同感之能,却实则体会不过一半而已。若是兄长当真倾慕王女至此,又如何还有心思对抗大邑?
周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