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真过不下去了。
这次吵得就这样厉害?都是说了些什么?
敬溪提醒她道:“我是句实话,你再找不到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了,莫要意气用事,你若觉得我催得紧,这些话我少说些就是了,也犯不着这样大的决心,说这样的话。”
宋醒月道:“母亲,我意已决。”
敬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道:“长舟的事,我向来做不了主,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
宋醒月紧抿着唇,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听敬溪道:“真觉得心中有愧?若说是给长舟纳妾,你又能否受得住?”
宋醒月沉默一会,道:“母亲,我没关系的,他没孩子,我心里头也难受。只是这般,我要不还是出去住得好,怕是不能时常来给你请安。”
敬溪道:“将好要四月八了,老夫人今年说是想去山上住一段时日,你陪着去吧。”
两人之间的感情她插不上手,谢临序要不要和宋醒月过下去,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不想插手这些,只是宋醒月说的话,她也多少是听进去了些,万一真是两人不合适,就是怀不上,也不是没有缘由,除开和离另娶之外,再除纳妾,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宋醒月就宿旁边,谢临序未必能看得进去其他人,若她不在,倒说不准能叫他人有机会近身。
宋醒月听敬溪的话也觉得没有问题,若是谢临序知道她说这些,怕是会闹,到时候把给他纳妾的气撒她身上,完全划算不来,陪着老夫人去寺中小住,躲开这一阵最好。
既已和敬溪通过气了,回来后就搬去自己的房子,应当也没甚事了
他不应和离,也没事,她出去住着不就是了吗。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几日醒淼也在铺子里头盯着,她离开些时日,也没有关系的。
她痛痛快快地应下敬溪的话:“我陪着祖母去,母亲放心吧。”
就这一日,宋醒月收拾了东西就和谢老夫人动身一同前往寺庙去。
近逢浴佛节,不少人都往报恩寺去,早些去,也早占了好位置,免的到时候山上人多,挤来挤去,老人身子也禁受不起这番折腾。
老夫人见宋醒月要陪她一起去,脸上尽是笑意,她道:“辛苦你还要一起同我往山上去了,你这铺子可不要紧吧?”
宋醒月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老夫人对她很不错,她应该多陪陪她才是的,这些时日,只顾着和谢临序闹别扭,也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下人们给老夫人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人就一起往外去,宋醒月搀扶着老夫人的身子,她忙回道:“陪祖母一起,本来就都是儿孙应该做的事,祖母怎说是辛苦?铺子里头都有妹妹看着的,不打紧的。”
老夫人叹气道:“说是儿孙应该做的事,哪些个做到了?能做到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最近是和长舟闹不痛快了吗?听人说,他时常不回家。是他自己不想回家的吗,他在外面有别的人了吗?”
宋醒月抿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作答。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她道:“长舟这孩子,嘴巴太笨了,除了不要命的做官,做人什么的,都太笨了。小月,是辛苦你这三年了。”
若是旁人辱她骂她,宋醒月倒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可若是说这些什么“你辛苦了”之类的话,宋醒月心口也止不住泛酸,她说:“祖母,没什么的。”
老夫人也没再继续就此事说下去,笑了笑,道:“好,没什么,你不愿意多说,不愿意听这些,我也就不倚老卖老说下去了。”
两人就这样,随口聊着天,往着报恩寺的方向去。
天色渐黑,一直到傍晚,谢临序归家后,回房见不到人,才知道宋醒月是出去了,又看柜子里头少了几件衣服。
他心下一紧,问下人,下人说她是和老夫人一起去了山上。
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一口气。
他才想起,入四月,就要到浴佛节了,报恩寺那边人怕是要多起来了,宋醒月和老夫人关系不错,陪着她一起去山上,也没什么,很正常。
刚好,他们现在再见面怕也是要吵,倒不如就此番事情彼此冷静一下。
算了算,此去大概应当和老夫人一起在山上住小十日的时间
谢临序也不再多想,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和老夫人在一起,他不怎么担心,只是这一去,时间有些久罢了。
宋醒月不在,他也不再主屋这处多待,用过晚膳之后就去了书房之中忙。
连着这两日都如此,夜晚,他没去多注意时间,一直到戌时,屋子里面寂静,只有屋外隐约有些风声,拍打着门窗。
他沉浸于公务之中,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有人敲门,守原去开了门,看到来人,愣了愣。
是个没有见过的侍女,十分眼生。
然而,叫守原惊讶的是,这侍女生得竟同宋醒月隐约有几分相像。
有些妩媚,妩媚之中又带着些许清纯,尤其那双眼睛,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