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璟见他真不明白,表情也变得更惊骇了一些。
他道:“你曾同李三小姐定过婚,你带嫂嫂去李家,她心里头岂能舒畅。”
“有何好不舒畅。”谢临序道:“那是祖上定的亲,况说最后也没成。我同她从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举,这事我不心虚,李家有何去不得。”
李怀沁守规矩,他更是,两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吗。
卫时璟摇头笑了两声:“表哥,也就嫂嫂能和你过的下去这日子。”
什么没有逾矩之举,同鬼说去吧。
卫时璟比谢临序矮上小半个脑袋,他吃力地去揽谢临序的肩,似笑非笑道:“表哥,你知道么,若是嫂嫂在意你去李家那倒是还好若是哪天不在意了哎,哎哎哎。”
他都不知道谢临序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又还是说,知道了也不在意?
卫时璟不再继续说下去,刚好到了岔路,他松开了他便分道扬镳。
谢临序去长乐宫接人,他不想进去同贵妃寒暄,便站在殿门外让人进去传话。
里头出来了宫女,说是邀谢临序进门说话,却被他推辞,他道:“家中还有些事,就不叨扰娘娘了。”
宫女只好进去回话,这番再出来时,终于领出了宋醒月。
宋醒月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个小食盒,她见谢临序的视线落在食盒上,便解释道:“是娘娘赏赐的糕点。”
此处隔墙有耳,谢临序也没和宋醒月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应过。
两人一路无话往外走去,等上了家中马车之后才终于开口说话。
是谢临序先开口打破的沉寂,他见她还捧着这盒糕点,半是打趣道:“还捧着,不怕她给你下毒?”
这么放心她?
“先前去的时候不是你说没事的吗?”
去的时候还是怕的,毕竟谢临序说没事,可不见得真没事。
不过这次,是真没出些什么事。
那时候不是他说没事的吗,现下又说下毒?什么话都叫他说了。
不过,还是把他那话听到了心里面去,宋醒月打开了食盒,捏了块玫瑰酥,递到了谢临序的嘴边:“我看你早膳就吃了几口,饿了吧,你吃块?”
下毒也先毒死他。
谢临序没想到她这番举动,稍愣一瞬。
马车稳稳当当驶着,像是出了午门,上了闹市,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透过车窗传了进来,现下也不早了,来来回回的,应当也快到午时了吧。
见谢临序不吃,宋醒月便打算收回手来。
难道不是唬她,真下毒了不成?
可下一瞬,他稍低头,便将她手上的玫瑰酥含入了嘴里。
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擦碰到了他的口舌,津液黏在了指尖。
宋醒月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之间失了反应,再缓回神来,下意识就抽回了手指。
玫瑰酥小小一个,他一口吃完,只将她的手指也弄得黏腻腻的。
她拿出手帕擦着指尖,语气之中已经带了抱怨:“你自己不会伸手拿吗。”
谢临序觉得她也实在有些好笑了:“你自己递到我的嘴边,我吃了你又不乐意,不吃又疑心旁人是真给你下毒。”
拿他试毒,他真吃了,她又不高兴了。
宋醒月也没话再说,没好气地拿了块糕点塞自己嘴里,慢慢抿着。
旁的不说,贵妃宫里头的糕点也切实不错,临近午时,肚子开始饿了,填肚子最合适不过。
谢临序也不继续拿那事逗她,他问:“今日贵妃拉你过去是想同你交好?”
那日钱家事发,谢临序给宋醒月出头,明眼人都啧摸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想来宋醒月现下在谢家的日子也不如当初那般紧迫。谢家是肱骨之臣,谢修任吏部尚书,若贵妃二皇子真有夺嫡心思,定然是想拉拢国公府,只谢临序那边不大好入手,便将这些心思打到了宋醒月的身上。
这回过去想来也只会同宋醒月说些好话。
宋醒月本来还怕去宫里会出些什么事情,可没想到,竟真就什么事都没有。贵妃拉着她和颜悦色说了好多话,又听说她嫁进谢家两年多还生不出孩子,扬言要给她什么生子秘方,保她在年底前就能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