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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30页)

反正他们两人自从成婚以来不一直都这样稀里糊涂过着么,又何必要去细纠其他的东西。

两人没能继续说下去,谢临序也没等到下人把药送过来,外头就来了人说是谢修喊他。

谢临序猜出谢修此番所为何事,左右这处气氛古怪谈话行进不再下去,他看着沉默的宋醒月,也不再说,踏入雨夜,去寻了谢修。

*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书房中只点了一盏烛火,晃晃悠悠发着微弱的光亮,照着本久违不大亮堂的房间,雨水一滴滴凝成水珠顺着屋脊滚落,发出滴答声响,将气氛弄得更加沉闷。

谢修今天在内阁当值,下值归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待到回了家后便让人去喊谢临序到书房这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谢临序在钱家闹出了事来,是后来,钱不为将事情闹到皇帝跟前,朝中风声越来越多之时,他叫人打听一番才知道,谢临序那日在钱家竟是说了那些话。

那边景宁帝也瞧不出是什么态度,谢修静默了几日,只发觉,事态有些越来越不好。

他终是没忍住找了谢临序上门。

谢临序从小到大都是叫他省心的,他对他也向来是放心的。可有些事,不该碰就是不能碰,孙平既是得罪景宁帝而死,他又怎么能去为孙平说话呢?

他越想脸色越是阴沉,等谢临序到时,面色已出奇的难看。

谢临序进屋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合上了。

他也不曾看谢谢修神情,行过礼后问道:“父亲今日唤我来是何事?”

“唤你来是何事?”谢修冷哼一声,“世子爷还不知我今日唤你来是何事不成。”

听他此番阴阳怪气,谢临序抿了抿唇,道:“父亲有话直言便是。”

“直言?那我问你,那日在钱家你所言为何?”

谢临序来之前就猜到是这件事。

他就站在谢修面前,垂首道:“没有为何。”

他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彻底惹恼了谢修。

他冷声道:“竟还说是没有为何,你不过是想为孙平说话罢。可孙平死了,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你就算再说又如何?孙平既是死在刑部,那满朝上下都看他那刑部尚书不顺眼,谁都要在私底下编排他两句,钱不为现在正憋着火要出气呢,你非就要往那口子去撞?!就是因为你舅舅太疼你了,才惯得你什么话都敢说!”

屋中的孤烛颤颤巍巍地晃悠着,将谢临序的皮肤照得更加白,此刻竟像是透露着诡异的惨白。

谢临序低着头,听着谢修一连串的训斥,可最后也只是问他道:“今日死的是一个孙平,可人人不言,明日又该死谁?”

谢修听他反问,满身的火气竟也暂歇了片刻。

过良久,他才盯着面前的谢临序回道:“人人不言,是因人人畏言。”

他的声音在此间竟然带了几分蹒跚,就这样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撞进谢临序耳中。

人人不言。

人人畏言。

不是不能开口,可若开口说话的代价若同孙平一样,谁又能开口?

这事若没有个像钱不为那样替着景宁帝出头的人也好,可有了,那就是要流血的。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不知是如何拨动了谢临序的情绪,从方才入门伊始他都没甚情绪,一直到了后来,谢修那般斥责他,他也没甚反应,直到现在,听到“人人畏言”这四个字,他却猛地抬头看向了谢修。

他眉头紧紧皱着:“盐梅舟楫是帝王之幸,可即便没有此等运气,也不该听信谗言,杀忠臣近小人。荧惑守心,孙平上书,而后悄无声息死在刑部,死在一个雨夜,昨日有人死在雨里,那明日就该有人死在雪里,月夜里可两京一十三省死多少人都不作数了,从今往后,全凭一人之喜恶去断生杀,凭一人之哀乐去谋万姓,大衍律也不作数了,法理不作数了。”

总之,一切的一切,什么都不作数了。

谢修难得一次从谢临序口中听得这么多话,他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情绪都是平淡没甚起伏,可是而今,说完这些话,他的薄唇甚至都在颤抖,下颌绷着,忍耐至极。

他知道,谢临序有自己的傲气,有自己心中的法理。

他从小到大性子就轴,谢临复岁小不懂事之时,进他书房瞎摆放他的书,他都会不高兴。他从五岁时便读书启蒙,十岁同太子一起跟在李老太傅的身边读书,从小到大就读诗经论语的人,是最最容易犯左。

谢临序从为官之时就没吃过什么大苦头,如今,碰到一些不平之事如何能忍。

谢修也知那些大道理是同他说不通的,他心中有着一套比谁都标准的理,谁能说得动他呢?

他叹了口气,不再看他,揉着自己的额穴,道:“这些事情非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世间事也并非都非黑即白。再说你舅舅给你脸面体面,你此番岂不是要将他架在火上头烤?”

他故意去同钱不为作对又如何,他想景宁帝怎么做?

下令彻查孙平之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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